“原来如此,是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都要出去游学见世面呢?”颜景泰一脸好奇,满是求知欲。
司徒铮只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面对单纯的颜景泰竟觉得有些心虚,插科打挥道:“怎么可能,每家长辈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是单纯为了玩找借口而已,呵呵……呵呵……对了景泰,你们家这附近好安静啊,我今天过来就发现这里人烟稀少,你们怎么挑了这样的地方建房子?多不安全呀!”
司徒铮这话立马转移了颜景泰的注意力,“你是说我家这地界太冷清吗?”
颜景泰席地而坐,蹙眉沉吟了片刻才道:“其实我们家以前是渔民,在陆地上没有田地,更别说房子了,要不是一番造化,我们现在还住在东阳湖的渔船上呢,哪里有条件让我去南溪院求学。
那个时候家里有了点银钱爷爷才决定买地建房子的,只是这附近的村子都是土生土长的村民,多少有些排外,而且外来户想要在那些村子里买地都要多出一倍的银钱,这东清浦因为土地不平难以开垦,所以这里住的人也少,都是些穷得只剩下力气的人家才会搬倒这里来。
不过有一个好处,田里便宜,他们可以种更多的庄稼,我们家就是看上这里田地便宜人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邻里关系,再说了,我们是渔民又不是农民,也不种地,不指望地里的收成过活,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司徒铮听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叹道:“你家竟是渔民?那你岂不是也会捕鱼!天哪,我竟然现在才知道!”
司徒铮看向沈飞林,沈飞林也是一脸诧异。
颜景泰晒然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就是现在我爹摆摊也没落下捕鱼的营生,隔壁住着我小叔,现在我们家的鱼都是拖我小叔跟方爷爷一起卖的,我以前还会给先生送一些鱼,不过先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次就不让我再送了。”
“好吧,竟是这么回事!”司徒铮和沈飞林对视了一眼,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讪然。
枉他一直自称是颜景泰最好的兄弟,同窗一年多了竟然不知道好兄弟还有这样的家境,实在是汗颜。
沈飞林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那座山是什么山?”他来广信府的时候调查过这里,似乎并没有那座山的消息。
颜景泰顺着沈飞林的手指方向望过去,后知后觉道:“哦,那是临海山,山的另一边就是大海,因为河道的阻隔,那山几乎没什么人会上去,里头估计有不少蛇虫鼠蚁,就是我们最多也就在山脚上活动而已,轻易不敢上去。”
“临海山……”沈飞林喃喃自语,目光深邃,不知所想。
“人迹罕至的山林?那岂不是有很多猎物?沈飞林,明天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司徒铮兴奋道。
颜景泰赶紧制止,“你别想着一出是一出,那山上没人去过,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万一碰上豺狼虎豹或者大蛇怎么办?”
真要在山上碰到这些东西还真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司徒铮显然没把颜景泰的话放在心上,固执着就要上去。
颜景泰无奈,只好求助沈飞林,希望沈飞林可以劝劝司徒铮。
“景泰,明天我跟司徒铮上去看看,我们也不走远,要是发现不对劲会马上下山的。”沈飞林沉声道。
颜景泰闻言差点跳起来,“你你你……飞林,我以为你成熟稳重,怎么你也跟着司徒铮一起胡闹了,那山上多危险啊,有什么东西你们也不知道,万一……”
“行了行了,难得到你们家住几日,总闷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对不对?你就放心吧,我们有分寸的……”
在司徒铮喋喋不休的安抚声中,颜景泰终于妥协了,三人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屋。
司徒铮回了房间也没闲着,打量着颜家众人都睡下了便灵活地蹿进沈飞林的房间,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做派,正儿八经地低声道:“我们在广信府已经查了一年多了,就差把广信府翻个个,现在看来还有许多我们没发现的地方。”
司徒铮意有所指,沈飞林从床上翻身坐起,冷静道:“那山确实是个遗漏,我已经通知亲信,明天他们会先上去搜查,我们随后跟上去就是了。”
“沈飞林,你还真是速度!”司徒铮意味不明地变调道:“就是不知道你跟镇国公可是一条心思?”
黑暗中沈飞林目光锐利地看向司徒铮,冷淡地说道:“那你呢?太师可是明着支持大皇子的,你这么关心九皇子的事情又是为哪般呢?别跟我说什么兄弟情义,你们的交情还没到那情分上。”
“是什么原因你无需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什么才是正统!”司徒铮突然严肃起来,他也没指望沈飞林回答他,很快便消失在他的房中。
沈飞林紧紧揣着拳头,好一会儿才松开,再次躺回去。
第二天司徒铮和沈飞林进了堂屋便看到颜璐和颜景泰正说着话。
两人向颜璐问安之后,司徒铮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拽着颜景泰要出门。
颜景泰只觉得脑壳疼,“司徒铮,你能不能别一早起来就磨人!早饭还没吃呢!”
司徒铮这才想起自己真的还没用早膳,摸摸扁平的肚子,跟个二大爷似的一屁股坐到饭桌边上,那架势就差一句‘小二上菜’了。
沈飞林直接无视司徒铮,优雅地绕到另一边坐下,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做派。
颜竹君跟在何氏身后上菜,一进门就看到准备就绪等着吃的司徒铮,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洗漱过了吗?”
司徒铮一噎,看看沈飞林,又看看一脸疑惑询问的颜景泰,瞬间跳了起来,风一样地跑出堂屋。
沈飞林跟在司徒铮身后,还是一张面瘫脸,只是颜竹君竟然从那脸上看出一丝不自然,瞬间觉得见了鬼了。
没一会儿司徒铮再次风一样进了堂屋,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朝颜竹君显摆道:“好妹妹,你看哥哥洗得干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