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就有贴身的乳母上前一把拉开姜棋抱在怀里:“哎哟,我的小祖宗……”心疼的叫唤。
姜棋还是在七手八脚的挣脱着乳母的束缚。
本来还在一旁淡漠地看着刑罚的姜璃歌看到这一幕心底突然嗡的一声被触动了,便转头悄悄吩咐了离水彩儿几声。
离水听后点了点头便不知不觉消失在众人身影中。
姜璃歌冷笑一声:便宜你了!看在姜棋一片孝心的份上,这次就暂时饶过你!
“住手!下毒的不是她!”一句话惊得众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在前几天我看见王嬷嬷深更半夜和一个黑衣人秘密谋划着什么,当时我一个小丫头并没有太过在意就急忙避开了。现在想想王嬷嬷的居心更是令人深思!”此时彩儿身着淡紫色上衣,素白色的烟罗纱裙上一条华丽的鹅黄色带子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长长的青丝随意的飘洒在肩头,挽了一个细巧的流云髻,插了一支茉莉羊脂小簪,洁白的流苏如画般的抹在乌黑的发丝上突然挺身而出。
彩儿这个傻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大夫人倒台三小姐不就舒坦了?堂内顿时又是一阵议论。
“哦?何以见得?拿不出证据你就一起过去陪她待在清心庵!”姜相用着非常强硬的语气,态度硬到不容置喙。
“大家请跟我来,便可知晓!”彩儿带着众人行至秋棠苑,在主房旁边的客房里搜出一瓶药粉,上面贴着催命散三个字。“这件赃物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间房间正好就是王嬷嬷的!
王嬷嬷看见如此情形惨叫一声,“老奴冤枉啊……”突然眼睛凸爆、面部表情夸张,一张老脸皱褶显得更深。
姜善舞见此机会自然会挺身补一刀,“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没想到我娘对相府兢兢业业这么多年差点让你这么一个畜生给毁了。”上前就给了王嬷嬷一巴掌。
王嬷嬷脸上立马呈现一个巴掌印。
经过被扇这一巴掌立马明白过来,当主子有难时向前挡的永远是身边的奴才。王嬷嬷自嘲一笑,心里默念道:夫人,老奴跟着您在这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里活了这么久,也够本了,我也累了,接下来的路您可要自己走了……
“老奴此次认栽!敢作敢当,就算到了阴间见了阎王爷也有些底气,下辈子也不至于沦为牲畜。”王嬷嬷硬着头皮,把银牙咬出一口老血地往前一站。
坐在秋棠苑正上方的姜相眼皮都没抬一下,挥了挥手示意家丁家法伺候。那一挥手似用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颓然的样子明确的显露出他的疲惫。
一时间秋棠苑里响起了又一声声凄惨的哭叫声。没过多久,叫声也渐渐地停了……
没人叫停那些家丁自然也不敢停,打在肉上的沉闷声仿佛一下下地打在众人心上。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王嬷嬷已经断气了但无人敢大声喘气,何况往枪口上撞。
只有姜璃歌一个人似不耐烦地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姜相看着留了那一地的血皱了皱眉,也什么都不说地走了。
家丁们也就停了下来,他们看着王嬷嬷那皮开肉绽的骨腚上的烂肉残渣散落一地几欲作呕。
众人也似逃一般的各自散了,只留一群家丁奴役打扫现场。
相府后院终于风平浪尽地过了几天,相府一切大小事务在蓉姨娘手上有条有紊地处理。后院丫鬟们整日胆颤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主子们……
终于在三天后有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平静!捡回一条命的大夫人醒来之后听闻了王嬷嬷替她而死之事也只能自顾自地发了一顿火,她现在痛得连摔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如今姜相禁闭了秋棠苑,派人守在苑子门口,一律不准进出。
而大夫人也只得趴在床上整天把姜璃歌恨得牙痒痒,想着哪一天一定得弄死她,整日闲来无事就扎写着姜璃歌生辰八字的小人。
现在的她就像在休养生息的老虎,已经被激发怒火的她随时都可能给人咬上一口,不掉层皮也要掉层肉。
王嬷嬷已经去了,大夫人又整天趴在床上,所以秋棠苑中事务都是以前小丫鬟做起到现在已经提拔成大丫鬟的月藕在打理。照顾大夫人日常起居自然也落在她的身上。
而姜璃歌终于能放松一番了,顿时感觉一声轻松便想着要去划船采摘莲蓬和荷叶用作小吃和做成荷叶饭犒劳一下自己。
想罢第二天开始行动,姜璃歌便把满头青丝被镂空雕花的芙蓉玉环箍起,别了两只玉簪花在头侧,分外清丽秀雅。
全身只得一个独山透水白玉镯作为装点,玉料受沁成牙白色,玉镯外沿薄,近孔壁渐厚,琢磨圆润。
一身清爽的穿着姜璃歌正准备下船摘莲蓬、荷叶之时,一个狰狞的恶鬼面具掩面的男子以脚尖轻点水面,无声无息地突然出现在姜璃歌面前。
姜璃歌看着这个危险的男人揣度着他此行的目的。两人对视的场面异常平静,诡异至极。
面具下面的脸邪魅一笑,菱角分明简直就是个妖孽,如果被世人看见肯定迷倒一众世家小姐。可是这一分倾世绝色掩藏在面具之下确实令人惋惜。
“呵,没想到我的女人还如此有兴致的游湖!”性感的浑厚男声首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姜璃歌看着此人轻松的语气倒有些惊讶,随后不言不语的坐上了船。离水和彩儿看此情况也不敢随意上船,只待在岸上谨慎地看着他们两个。
白玄青二话不说用着轻功便登上船头,竟学起渔夫拿起船桨自顾自地划了起来。
一只轻灵的小舟便在水上悠悠的浮动起来了。两个小丫鬟惊讶的看着两人倒有些神仙眷侣的感觉。
这样已经够让人惊讶了,但是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白青衣居然不惜身份地下船穿梭在荷花丛中摘下足够多的荷叶和莲蓬放在船身上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场的三个人一脸懵逼地看着远方已经没了身影的荷叶丛,心叹简直有鬼,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这两样东西的。没过多久姜璃歌也就那样拿着东西走了,仿佛习惯了那人的做事神秘。
只留彩儿和离水两个丫鬟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