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一行车马在旷野上踽踽独行。
“腾……”
剧烈的颠簸让本就简陋的马车狠狠震颤,肉体和木头的撞击声沉闷的让人头皮发麻。
“三小姐,没有大碍吧?”
焦急的推搡和询问让姜璃歌的眼前渐渐透出一丝光亮,她下意识的抬头却被刺眼的阳光晃的瞳孔猛缩。
脑海深处蓦然一疼,一串陌生却又熟悉的记忆瞬间席卷,让她有些不能适应的急促喘息。
被亲近之人毒杀那锥心泣血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脑海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是相府的庶出三小姐,被强行带回相府却只为一场荒谬的婚约……
她,竟然穿越了?
“三小姐,大事不妙了……”
突然一个小厮惊慌失措的跪倒在马车前,打断了姜璃歌的思绪。
“你这般咋咋呼呼的,最好是有大事。”
姜璃歌敛眉,有些不悦的看着慌慌张张的小厮。
她前世便是古医世家唯一的少家主,什么腥风血雨没有见过?
从来都是她让人兵荒马乱,何时沦得到有人让她不知所措?
“前面……前面那家客栈说是禁止入住,所有往来的马车都让人给拦了,但凡是有懂医术的都叫人给抓走了,要是都没有……那……”
小厮惊惧的咽了一口唾沫,可见他方才所见情景有多骇人。
“你们这里可有懂医之人?”
突然一个腱子肉大汉一把推开小厮,两米有余的钢刀“噌”的斩入地面,一双虎目凶神恶煞的瞪着姜璃歌。
“有又如何,没有又当如何?”
姜璃歌轻勾嘴角,漫不经心的反问显然没有一丝紧张。
“没有的话就给老子死!”
那大汉脸色却是骤变,提起钢刀就砸向姜璃歌的脑袋。
“你想你家主子死么?”
众人都掐着呼吸瞪大双眼,远远的躲在一旁,生怕下一秒姜璃歌就会血溅当场。
那钢刀却猛然顿在姜璃歌眼前,锋锐之处带起的风刃都席卷着杀意,可是她却是连眼皮也不曾动过一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汉脸上青筋微跳。
“若不想你主子死,就给我退开。”
姜璃歌推开车帘,周身的气势陡然锐利,如同一把锋锐的利刃竟让那大汉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三小姐的气势什么时候这么强了,竟然还懂医?
一众小厮嬷嬷都是面面相觑,只能看着姜璃歌随壮汉远去。
“睚石,她就是你请来的神医?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水平就敢往帝尊面前带?”
姜璃歌刚踏进客栈,一个媚眼如丝的女人便目光冰冷的上下打量着她,良久才不冷不热的质问那大汉,个中讥讽不言而喻。
“我是什么水平,不是你能置喙的。”
睚石嗫喏无声,姜璃歌却懒得理会这盲目自大的女人,只冷冷一笑便兀自走到床榻旁探手诊脉。
眼前之人,狰狞的恶鬼面具掩面,可总让人不自知的想到倾城之颜,只是单看这只指节分明的手就叫人想到公子世无双。
但此刻这手却是素白苍凉,脉象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你可知道我是谁,竟敢这般与我说话?谁允许你碰帝尊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什么时候竟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九尾怔了几秒,随即气急败坏的抽出腰间的软镰指向姜璃歌。
“你的主子中的是玄武国的冰寒之毒,此刻已经命在旦夕,若你执意要动手,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