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二日清晨,明军阵营中军大帐内,多位将领正聚在此地,一起商讨攻打滦州之事,帐内不时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其中,辽东督师孙承宗坐在正中,坐在他左手边的,是吴襄,祖大寿,张春、曹诏、等辽东明将,而坐他右手边的,则是马世龙、尤世禄、吴自勉等山西明军将领,以及山东总兵杨绍基。
“诏,此战你打得很好,我先在此记上一笔,待四城全部收复后,定会上表为你请功。”
说话之人,正是两代帝师,新任辽东督师孙承宗。
此时他身穿一身红色官袍,袍上绣着一只脚踏祥瑞的仙鹤,头戴一顶金线缘边的乌纱官帽,面目慈祥,两眼深邃,颏下一缕花白长须垂在胸前。
曹诏拱手笑道:
“阁老,此战其实也不算什么,毕竟我军以三打一,胜负早已注定。倒是诸位总兵这两日连番攻城,倒比我要辛苦很多。”
此言一出,山西总兵马世龙及手下诸将,以及山东总兵杨绍基等,脸上都多出了几分笑意。
孙承宗呵呵一笑,转头望向祖大寿,对他连连点头。
祖大寿见爱将既得孙承宗器重,在众人面前应对得又如此得体,心中暗暗高兴。
“诏,阁老一片拳拳之心,你要切记不可辜负,日后上阵更要多杀鞑子,记住了吗?”
曹诏沉声应道:“属下记住了!”
说着,他突然转头望向张春,脸上重新浮现一抹笑意。
“说到此战,末将不得不再提一人,那便是张大人手下夜不收,赵天佑。”
诸位将官微微一愣,都没想到曹诏在这种场合下,居然会提到一个小小夜不收。
众人中,只有张春一直笑而不语,心中十分畅快。
孙承宗也感到十分诧异,当即问道:“诏,此人有何特别之处?”
“阁老有所不知,此人在本战中,曾先后两次立下大功。
这第一功,便是此人手上一个物件,名叫千里镜。
此物十分神奇,能在极远处观察敌情,因此末将在得到此物后,立刻将军士隐藏在密林深处,后金接连派出几队探哨,都没能察觉到林中埋伏。
正因如此,后来的伏击才会那般顺利。”
“千里镜?此物我也曾听说过,据说是由西洋人带来的。”
孙承宗轻抚长须,沉吟着道:
“两年前,渊阁大学士徐子先(徐光启)曾上表,奏请装配三架千里镜用来测天,并获得皇帝准许,目前尚且正在监制中。
不过,此物既然如此金贵,为何此人却能拥有?”
“诏也不知其中因由。”
曹诏摇了摇头,笑道:
“不过,此物确是十分神奇,一旦放在眼前,就算敌军远在十五里之外,都能看得十分真切。末将以为,若我大明将官人手一个,日后监察敌情时,必能事半功倍。”
“诏所言有理。”
孙承宗缓缓点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表情。
“若此物当真这般好用,那我便寻个机会奏请圣上,让工部想法制造一批来。”
“至于这第二功,便是此人在本战中,亲手割下五颗鞑子首级。”
说到这里,曹诏环顾众将,脸上露出一抹神秘微笑。
“这其中一颗首级,正是这支援军的牛录额真!”
此言一出,就像在原本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投入一块大石,瞬间便激起层层水花。
帐中明将除了张春外,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曹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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