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痛恨自己没坚持住,少得了将近二两银子。
又因为私自克扣银子被当家的发现,没收了管家权。
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哪儿跟平时一样,看着大孙子的份上,对黄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冷冷喝道:“快去做饭!难不成你等着我这个老婆子做给你吃?”
“去去去,娘我这就去,可我做的饭一向不如弟妹做的好吃,您别嫌我糟蹋粮食就行。”
窦母想到黄氏是个手脚蠢笨的,每次洗碗都能摔碎一两个。
做的饭不是不熟就是糊了,或者是外面糊了里面还不熟。
油盐也舍得放,每次能用她几天的量。
疼的她心里直抽抽,是严令禁止黄氏进厨房的。
想到这里,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制止黄氏。
“还是我来吧!”
“辛苦娘了,若不是儿媳妇手笨,哪儿需要娘受这种苦。
等以后武考上了科举,当上了大官,儿媳一定给您买两个……不!买四个!
买四个大丫鬟,一个给您端茶倒水,一个给您捏肩,一个给您捶腿,剩下一个,冬守碳,夏打扇!”
“你啊!干活不行小嘴倒是甜,惯会说些好听话来哄我老婆子。”
窦母一边在厨房干活,闲暇之际抬眼,撇见二房门口紧闭,阴阳怪气道:
“会说好听话最起码能让我老婆子乐呵乐呵,好歹比那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强。
也不知道怎么当人家儿媳妇的,干活不行,身体也不行,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来。
“是啊是啊,不过娘别急,我感觉二弟的福气在后头呢。”
黄氏见矛头成功转移,随意附和了几句,问:“娘进城还算顺利吗?真的拿到双倍的银子了吗?”
一提银子,窦母的脸色又难看起来,没好气的说:“银子,拿是拿了。只不过……”
“娘。”
陈潇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了,站在灶房门口,扶着门框,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
软糯糯道:“容儿媳说句不敬大嫂的话,大嫂做后辈的,实在不该惦记婆母的银子。这是大不孝啊!
不光不能问婆母要钱,自己的钱,也得主动上交,这 才是对婆母的尊重。
不知道大嫂的嫁妆银子可上交给婆母了吗?”
陈潇的嫁妆要回来了,可要的时候,黄氏不在家。
她主打的就是一个信息差。
“啊……哈哈,我不比弟妹,娘家穷,兄弟又多,当时没给什么嫁妆银子,哪儿有钱给娘啊!”
黄氏说的心虚,斜眼偷偷打量婆母,内心把这个陈潇骂了个狗血淋头,恨她拖自己下水。
黄氏十二年前成亲的,当时的嫁妆是二两银子,是人都知道,那是一个女人最后的退路,不到生死攸关,不会动的。
窦母听见陈潇的话,也猛然反应过来。
陈潇这么软的性子,以后给她说几句好话,她自然还会把嫁妆交给她的。
可黄氏就滑头多了。
且不说嫁妆银子,就单单是这些年在窦家,从她手里头哄出来的银子,只怕也有好几两。
再加上那根本不会动的嫁妆,恐怕私房少不了。
搞不好都够以后为虎子娶媳妇的了。
心中的天平,在反复晃荡了几次之后,偏向了陈潇这边。
难得没骂她。
也没把嫁妆银子还给她的事说出来,不然怎么问黄氏要钱。
陈潇看着刚才好的跟亲娘俩似的俩人,现在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心思,不说话了,颇为满意。
跟窦母说了句体力不支,先回去休息,就又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