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永望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气的他一跺脚:
“好,我走!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哎?相公!相公你去哪?”
见堂永望转身往大门外走,王巧嘴赶忙追了出去。
耳边终于清净了,江云却虚脱一般滑坐在地上,苍白着脸痛苦的抱紧了头。
头骨碎裂的疼痛仍在,死前的那一幕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略微休息片刻,江云便赶忙起身从箱笼里翻出家里的房契地契,还有仅剩的二两银子。
这些东西是自己全部的身家了,必须妥善保存才行。
前世堂永龙染上赌瘾,为了还赌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
她花了很大代价才把这座小院赎回来,否则他们一家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呸!谁跟他们一家!
江云暗骂一声,将所有家当揣进怀里,重新将箱笼落了锁。
思索片刻,她背起背篓走出了家门。
冬日的迷迭岭被漫天大雪覆盖,江云深一脚浅一脚往山上走。
家里盖房子那会儿她为了省钱去砖窑里做了大半年的工。
每天跟那些男人一样没日没夜的干活,吃了多少苦,为的就是把这手艺学会,自己烧砖盖房。
后来还真让她学成了,就在山里搭起一座小砖窑。
房子盖好后,砖窑也就废弃不用,眼下正是藏银子的好地方。
正走着,突然听到前面树林里传来一声闷哼。
江云神色一紧,停下脚步仔细聆听起来。
入耳一阵压抑的喘息,隐隐还有血腥味儿传来。
这是有人受伤了?
江云握紧柴刀缓缓靠近。
果真是有人掉进了陷阱了。
看衣着打扮应是山里的猎户,此刻他的大腿被一枚木刺穿透,汩汩鲜血喷涌而出。
江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听到有人接近那人抬头看了过来,那人神色戒备。
一看这人的长相,江云愣了。
这猎户小麦皮肤,眉眼俊朗,脸上线条棱角分明,生的很好看。
最关键的,竟然是她前世认识的人。
前世,她孤儿寡母,一个人拉扯四个儿子,家里粮食时常不够吃,她就上山挖野菜。
有一回踩空差点跌下山崖,就是这人救了他。
但碍于自己寡妇身份,她匆匆道了谢就离开了,甚至连彼此姓名都不知道。
再后来,这猎户就出了意外,掉进自己设下的陷阱里,无人问津,最后被野兽啃食,死的凄惨。
得知这个消息她无数次懊悔没有报恩,眼下这不是让自己赶上了吗?
江云心里直发抖,她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放缓了声音:
“别怕,我救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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