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外是一片广袤的平原,泗水河穿过平原汇入黄河,再远处就是虎牢关。
谢长宁立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出神。
如银盘般的月亮悬在天际,月光如泄,他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细长的眉毛微挑,眉间似有万年未化的冰雪。
斛律子述登上城楼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尽管他和谢长宁一起长大,还是会时常惊叹于他的容貌。
“给你!”他将一个面具扔给谢长宁。
“给我这个干嘛?”谢长宁一脸诧异接过,是一张银质的面具,样式十分狰狞可怖。
“当然是把你这张脸遮住,军中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莽汉,你长成这副样子,非常影响士气!”
谢长宁瞪了他一眼无法反驳,随手将面具挂在腰间,才问道:“定好了?”
“嗯,定好了,明日就出发。”
新刺史高密于昨日到来,比预定的时间整整迟了两日,还带来了新帝谢厄的圣旨,令斛律献及豫州镇军不惜一切代价反击,将大绥军队打回老家,以彰显大邺的国威。
谢长宁摩挲着腰间的面具盯着斛律子述,却始终没有开口,斛律子述知他心思,抬起胳膊大喇喇地搭在他肩上,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
“长宁,宣夫人费尽心思才让皇上同意你随父亲出征,你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就好好守着后方,我一定会把绥人打得满地找牙!”
提到母亲,谢长宁有些难过。
他的父皇谢殷意外驾崩皇权旁落,以往温和有礼的皇叔露出凶残的本性,凡有不从者杀无赦。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姐姐…甚至是最小的妹妹都死在了皇叔的刀下,在这场皇家的内斗中,即便是身居相位的老师斛律献也无法言说。
他母亲从未被先帝善待,为了他不得不委身谢厄万般委曲求全。
“嗯,我等你凯旋!”
***
擂鼓声声响彻天际,斛律献率领着大军出城,仅留百余人留守城内由谢长宁带领。
谢长宁身着银色盔甲,手持银色长枪立在城门处为他们送行。
大军渐行渐远,斛律子述少年英气勃勃,朝着他调皮地做了个鬼脸挥手而去。
斛律献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左边是副将李克己和斛律子述,右边是新刺史高密。
高密带来朝廷的谍报,绥军就驻扎在虎牢关外。
大军穿过城外的平原,道路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前面就是虎牢关。
虎牢关是一座狭长的关隘,两侧土黄色的山壁向中间倾斜,只留下一条窄到仅能容纳两列士兵通过的通道。
大军在斛律献的命令下变换队形,两两一列,有条不紊地通过虎牢关。
太阳挂在虎牢关正上空,阳光穿过那窄窄的一线,洒了下来,在山壁中形成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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