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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忆

思绪拉回三年前……

“黎淼,你就说你跟谁吧!你跟妈妈好不好?我们和你弟弟在A市,跟你爸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施玟蹲在黎淼的身边,眼神泛着泪光,等待着黎淼的回答。

“你是不是疯了,淼淼不是我的女儿吗,你说阳阳跟着你就算了,他还小上幼儿园,你连女儿都要带走吗,不可能,你真是疯了!”黎国荣说着拿起了黎淼的生日礼物往地上砸。

砰的一声闷响,一个重物砸在了地板上,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破碎声,那是同学送她的水晶球,她看着地上的留着的液体,她伸手去捡,但似乎一切回不去从前了。

“淼淼,淼淼,我们走,走,离这个疯子越远越好!”施玟就要牵着黎淼的手往外走,黎淼却顿住了……

她拼命着让自己的声带发出音节,但是一切都显得无力,她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身体忍不住的抖动,嘴角微微颤抖,眼睛一片模糊,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妈妈,我跟爸爸走…我跟爸爸走。”

泪水终于难以抑制地一滴一滴落下,她伸手擦拭,却看到了手上染上血红的一片。刚刚的玻璃片滑到了她的脸角,这时泪水疯狂的往她的伤口钻,伤口隐隐疼痛。

“爸爸妈妈,你们能不吵了嘛?”施玟心疼的擦了擦她的脸。

“我们淼淼最听话了,你跟妈妈说你真的想跟爸爸吗,你爸爸这个人不懂得照顾你,妈妈会很担心你的,淼淼,你跟妈妈好吗?”施殷的心也跟着碎了,她多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她用怀抱温暖着女儿,用轻柔的话语安慰她。

“妈妈,如果我们都走了,爸爸一个人会很孤单,爸爸说的对,我们不能只留他一个人。”女孩用哭的充血的眼睛看着妈妈,妈妈的心在滴血,但她知道她不会妥协的……

黎国荣看着这一幕,也在为自己刚才的冲动后悔。

黎国荣拿来医药箱走到黎淼身旁,“淼淼啊,对不起啊,爸爸明天带你买一个新的好吗,爸爸刚才太冲动了,爸爸以后会带你回来看妈妈的好吗?”黎国荣看着女儿受伤,他的痛无可言喻……

“过几天就走吧,转学手续处理好就走。”黎国荣转头看着施玟,他不想在跟她吵架,多年的感情不想这样狼狈收尾,毕竟以前的甜蜜是真的,现在的厌恶也是真的。

黎淼不敢相信自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她决定再去看看他……

暑假他每晚都会在这里训练,黎淼独自一人走在夜晚的小巷里,穿过小巷就是大街,她喜欢独自一人走在小巷里,大街右转就是体育馆,她步伐很沉重,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面,她走到了铁网前…..

“这儿这儿,诶,你眼睛长哪儿了?真他妈蠢”江峈气喘吁吁的在场内喊着,今天是她生日,她希望江峈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这个生日已经很糟糕了,她想给自己的心情来点抚慰。

她的眼神如繁星般闪烁,只因为他出现在她的世界。每一次偷偷地瞥向他,都像是确认他存在的证明,她的视线如同细细的丝线,紧紧地围绕在他的身上。

她不由自主的走向了他,望着他,她的身边没有了任何喧嚣,听不到任何人的呐喊,以至于一颗足球都要踢到她脑袋了都没反应过来,她只看见江峈冲过来,把自己拉回了现实。

等反应过来,她已经站在了球场中央,一颗足球砸在了她脑子上,砰的一声闷响,她只觉得脑子昏昏的,但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

终于,她喊出了那个名字……

“江峈…峈。”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了,江峈冲到了她身边,似乎在释放着青春的荷尔蒙,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和美好。

他开口道:“不是,同学你耳聋吗,叫你那么多声不要过来,没听见吗?”黎淼听不出他的情绪,但是她很害怕,但她鼓起勇气去说:“我..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跟我说一声…声…嗯…”

“啥?”江峈说道。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哇,峈哥,你的小迷妹吧,命都不要了跑到这里来找你。”

这人说完,转头就跟别的人说“这小胖妞疯了吧,跑到峈哥这里来开屏?他疯了还是我疯了。笑死了”他不屑的笑道。

“雌的还不会开屏呢,你傻吧。”嘲笑声一片。声音不大,但黎淼还是听到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被打了回去。

她硬生生的把该说的话吞了回去。她一直是一个很不自信的人,加上青春期吃胖了。。

她真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江峈往那边看了一眼,“不会说话滚。”他继续看着黎淼,但她的头埋的实在太深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她,他的同班同学。

“同学,你有点眼熟啊,你是我们班的吗”黎淼不敢承认,但是她不想错过这个让他知道自己的机会,黎淼还有点庆幸他竟然知道自己。她的头终于抬起来了,看着他。

“嗯,我是,我叫黎淼,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要转学了,再见。”黎淼还是说不出口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一气呵成,脸憋成了西红柿,刚才的泪水让自己的眼角有点红。

江峈愣了愣便说道:“嗯,一路顺风。”

她跑走了,不敢再看江峈的眼睛。

江峈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摆摆手说道:“来,继续,没什么事。”

黎淼听着远处的声音,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失落,是啊,她这么普通,长得又没有多好看,他怎么会在意自己呢……她忍着自己的泪水不往下掉。

这是她过的最糟糕的生日,但似乎也是最幸福的生日,幸福于他跟江峈说了第一句话,她不奢求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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