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剧情中海兰并不识药理,且她份例一直紧张,如何得来的这药?
难不成真如高晞月所想,娴妃怂恿海兰,或者瞒着海兰暗自栽赃贵妃?
“就算如此,您大张旗鼓地责罚海常在,怕是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到时娴妃……”
高晞月冷哼,“本宫害怕娴妃不来呢!她先是安插眼线后又与海常在密谋,本宫倒要看看她是舍弃海常在,还是承认暗害本宫!”
沈滢不禁肃然起敬,高晞月此举实在毫无破绽。若是娴妃承认暗中接济海常在,那么诱发寒症的药便是出自娴妃手中;若是她否认,那么就是海常在心怀怨怼,密谋暗害主位。无论如何选择,娴妃绝计讨不了好。
跪在阶下哆哆嗦嗦的海兰便是一颗棋子,她们相互攻讦的诱饵。娴妃当真是利用海兰,对她PUA吗?
沈滢感觉身上有点冷,后宫人心难测,神仙打架,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无足轻重的棋子。可笑她还准备劝说贵妃不要对海常在动刑,若是没有海常在,那跪在下面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娴妃来得很快,仿佛对一切早已知晓。她面色如常地半蹲行礼,仔细问候了贵妃的凤体。
沈滢注意到她身边跟着的是阿箬,并不见惢心。阿箬性子急躁,若是想要拖延时间必然不会带她来。难道娴妃根本就想速战速决,不想惊动帝后?
贵妃脸色不善,缓缓开口:“娴妃来得真是快,看来对咸福宫内了如指掌。”
娴妃不紧不慢地说:“听闻贵妃娘娘发了寒症,臣妾特来探视。刚到宫门口隐约听见海常在偷红箩炭,臣妾便想起先前延禧宫红箩炭还剩下不少,因着咸福宫有海常在跟沈答应,怕是贵妃娘娘也接济不过来,所以便自作主张送了些。臣妾没有及时禀明贵妃,臣妾的错,还请贵妃身体为重,切莫动气。”
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可双方也知晓其中的猫腻。
慧贵妃敛起笑容,护甲划过扶手,发出尖细的声响,“茉心,告诉娴妃海常在炭灰中还有什么东西?”
茉心了然,朗声道:“海常在倒掉的红箩炭中还有诱发寒症的药渣,奴婢派人自己翻找,在海常在屋里找到了不少。众人皆知贵妃冬日最怕寒症复发,海常在偷藏此物到底居心如何?即使娴妃娘娘送来的红箩炭,那这药渣还认不认识?”
娴妃惊讶道:“贵妃娘娘是何意?难道认为臣妾要谋害您吗?且不说海常在并未踏足过太医院,就是臣妾近期也未请过太医。若是贵妃娘娘不信,可以去太医院查档。”
沈滢忽然心一紧,她确实请过江与彬,不会跟她有关系吧!
高晞月轻咳几声,她似乎没料到娴妃竟然如此波澜不惊,“本宫就算查也得明天,可娴妃似乎忘记还有另一件事。”
茉心还没来得及让人带那名小太监出来,只听着海兰大声哭诉,竟与押解的宫女撕扯开,不小心扯坏了外穿的宫装,露出内衬。
“贵妃娘娘,此事不关娴妃娘娘,是嫔妾不知轻重。请贵妃娘娘不要为难娴妃娘娘。”
海常在再不受宠,也是皇上的妃妾。高晞月也一直让宫人按着她,没有动手用刑。这下海常在扯坏了衣物,落到旁人眼中就是贵妃动用私刑。
沈滢抬眼瞧着离海兰不远的阿箬,明显看到她对娴妃回了个眼神。海兰继续哭闹,愣是将宫女全部推开,跌跌撞撞地靠近高晞月,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沈滢眼皮直跳,上前扶着海兰,“海常在,贵妃娘娘跟娴妃娘娘在叙话,并无任何为难。叶心,快给你家主子那件衣服,不要着凉了。”
“贵妃娘娘,海常在情绪激动,不如嫔妾先带她回西偏殿换件衣服再来回话。”沈滢回头看着慧贵妃,如今娴妃的意思很明显了,她就是想让海兰扰乱现场,让贵妃不便惊扰皇上。
慧贵妃也明白,沉着脸点点头。
沈滢跟在叶心后面回到西偏殿,等叶心去找衣服时,凑近海兰耳边说:“海常在,今日贵妃看似针对你,实则确实奔着娴妃去的。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只要你告知我药渣到底怎么回事?我便趁机派人去找皇上做主,救下娴妃娘娘。”
海常在身体抖得厉害,她似乎很犹豫,又抬眼轻声说:“我不知药渣的事,沈答应不必再问了。”
果然不说,沈滢也明白想要从海兰口中知道详情,怕是不易。她笑了笑:“海常在不方便说便罢了,只是嫔妾提醒姐姐,有些事情可做,有些事不能做。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家人。就好比前些日子被禁足的白氏,一朝伴驾,怎料张狂不知规矩,竟没人替她求情。”
沈滢言尽于此,说完便转身离开。
事实证明沈滢还是小瞧了娴妃,在贵妃发觉自己先前扣押的那两名太监离奇死在屋内,就晓得娴妃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着她跳下陷阱。守在外面的惢心很快请来了帝后,见证了贵妃“无理取闹”的结果。
齐汝亲自诊脉,慧贵妃身体与往日无异,寒症并未加剧。
皇上面色如常,剑眉微皱,不动声色地将涉事宫人全部杖毙,并以贵妃养病为由将海常在迁至延禧宫。
末了皇上冷冷地说:“答应沈氏侍奉贵妃不力,暂时不宜晋位,婉答应晋为婉常在。”
沈滢看着皇上高大宽厚的背影,思索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
那就是……渣男!
一瞬间咸福宫归于平静,茉心让宫人全部回屋不用伺候,宽阔的正殿内只有她们三人。
高晞月眼底波涛汹涌,微颤的手指终是忍不住,不甘心地将手中的汤婆子扔在地上。
“娴妃果然好谋算,海兰无礼在明,乌拉那拉氏故意暴露眼线与药渣在暗,为的就是让皇上以为本宫刻意针对她。是本宫轻敌了!”
沈滢对于皇上的处置毫不在意,既然殃及了她,便是短期内不会找她伴驾,可不是因祸得福吗?她悄悄松了口气,“恕嫔妾多嘴,娘娘今日实在心急了些。”
茉心也接话道:“如今想来海常在身边的人倒药渣的事实在可疑,您一直觉得海常在胆小怯懦,却没料到她敢故意暴露引您动手。”
海常在如今也藏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