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滢昏迷那会儿有腿伤,又遇风寒,差点废号重开。
若非苏绿筠遣人送来了药膏,不然她也等不到皇上登基。
咸福宫与长春宫仅隔一条宫道,果真宽敞明亮,院内那株挂满祈福风铃的树下,是两只来回踱步,昂首挺立的孔雀。
沈滢不禁感叹,不愧是本朝第一位贵妃,养宠物都别具一格。她叹道:“孔雀为百鸟之王,寓意祥瑞华贵。皇上果然厚待娘娘,不知娘娘取名了吗?”
高晞月浅笑,她容貌明丽,像极了那两只孤傲的孔雀,“皇上赏赐时也曾问过本宫是否取名。可孔雀虽是祥瑞象征,但也因此被囚于高墙供人赏玩。它们本身自由的鸟儿,何必再困于名字束缚。”
沈滢一怔,她早已习惯剧里的高晞月喜怒不定,张狂肆意,如今仿佛不认识这个人儿一般。她回道:“娘娘所言甚是,嫔妾受教了。”
“闲聊罢了,你也不必这般拘谨。本宫身有寒症,内务府早早便翻新咸福宫,最是温和宜春。后殿也一样,你且住着,有什么短缺尽管跟茉心提。”
沈滢俯身行礼告退。
后殿虽不及正殿明亮华敞,但布局陈设无一不上心。甫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暖意将人包裹,众人皆长舒口气。
景心吩咐宫女太监仔细收拾,等人退下,才开口:“这后殿竟比重华宫的暖阁还要热,贵妃当真盛宠。”
沈滢坐下揉了揉腰,“如今在咸福宫不比从前潜邸,宫规森严,得小心服侍的宫人,别让旁人挑了错处。”
景心是原主从小到大的丫鬟,自从入了重华宫便改了名字。沈滢曾试探多次,发现这丫头直爽纯善,便放心了些。
“奴婢明白。”
用过午膳,皇后便吩咐太医来瞧沈滢的腿,恰逢她“刚好”拿出曾经用的药膏。
虽皇后特许她近日传轿辇出行,可她位分实在低,如此招摇实在太显眼。为表对纯嫔的谢意,沈滢便选了几件御赐的物件,又让景心制了些家乡吃食,一并送于钟粹宫。
景心回来复命:“纯嫔娘娘最是和善好说话,婉答应与海常在也在。还让奴婢带给主儿,等您好些了去钟粹宫一块儿说话。”
沈滢貌似无意地说:“是吗?那钟粹宫可热闹了。”
“主儿要绣什么?”景心探头探脑。
沈滢看着摆在桌上的刺绣物件,只觉得头晕脑胀,两眼昏花。略微思索一番后,她找了纸笔,画了两只卡通孔雀。
沈滢没好气地推了推好奇的人儿,又指着桌子上摆放的吃食,努了努嘴。
“这是专门给奴婢留得吗?是咱们小时候经常吃的果酪吗?主儿对奴婢也太好了吧。”
沈滢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小丫头,她才十几岁,放在现代也还是初中生。却要陪着主子进入紫禁城围困大半辈子,可真是可怜。
等等,她沈滢也不过十五六岁,景心身为宫女到了年数还有机会出宫,可她一个小答应才是一辈子呆在这里呐!
她有什么资格同情景心,明明自己更可怜!
沈滢开始自闭了。
次日一早,咸福宫众人各司其职,沈滢带着景心站在主殿廊下等候宫人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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