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广晖温柔的笑着为她抚开秀发,慢慢的起身为她披上毛毯,自己则倚靠在床头,闭上双眼想道:彩虹桥的坍塌似乎是被人下了手脚,从那些木头就可看出是被人锯断的,而不是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的。更为奇特的是桥中央的那盆栀子花,是什么人放在哪儿的呢?他的目的应该是引诱目标走去桥中央,然后再遭遇桥身坍塌。如此说来,锯断桥身的人与放置栀子花的人是同一个,栀子花代表着的是守候的爱情,但是,它盛放的季节应该是夏天,如今才进入春天,本不该会有栀子花的,只有在气候温暖的地方,栀子花才会提前开放。
气候温暖的地方!韦广晖忽然想到,只有那无争山庄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气候明显异于别处,那次和霜霜一起去到山上的别苑时,看到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那些本该是不同季节盛开花朵,在哪儿却是同时盛开。那么,这栀子花极有可能来自——无争山庄!
可是,那里是朱霜霜的家,她的家人就是再冷血,也不至于来伤害她的性命吧!连意云是极有可能朝她下手的,可是她自从中了曼陀罗花之毒后,已经无法正常思维,正常活动,因此也不可能想出如此阴毒的计谋;朱无常,他在无争山庄几次都因为霜霜而放过了自己,更没可能对她下手;那么,真正有嫌疑的便是无争山庄的那几位小姐,朱盈盈、朱思思、朱菲菲她们都有可能。韦广晖忽觉得头部眩晕,大概是想的太多了,伤口又在抗议了吧!他只好躺下去,既然已有头绪,就明天再接着想吧!
“让韦叶去准备吧,你脸上有些脏了!”韦广晖侧过身子,拿起手帕温柔的拭着她眼角、脸颊和唇部,笑道:“还是看着这张真实的脸舒服,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多别扭。”
朱霜霜瞅了一眼丢弃在一旁的面具,抚摸着脸斜着眼笑道:“小墨多可爱啊,让你尝尝鲜还有怨言呢?”
韦广晖审视了番她的脸部,郑重其事的说道:“说来也对,小墨若是细心装扮一番可能会胜过你,而且你如今还身怀有孕,更没法和她比了。”
“你!”朱霜霜恼羞成怒,重重的朝他胸口捶去,韦广晖躲闪不及,直搂着胸口,弯下腰去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我,下手太重了?”朱霜霜赶忙的扶着他关切的问道,见他一直沉默不语,赶忙跳下床去,慌慌张张的说道:“你等会儿,我去让铁大人来看看!”
“顺变拿些吃的啊,被你一锤,还真有些饥饿的感觉呢。”韦广晖直起身子来狡黠的笑道,原来刚才他是假装的,朱霜霜恍然大悟,快步走了回来,佯装发怒道:“你再捉弄我,以后真有什么事我没发现可别怪我啊!还是皇上呢,这么没正形,不管你了,我去拿吃的去!”说完她甩头便走了。
韦广晖微笑的目送她离去,抱着胸口的手却依然没有放下,他忍不住弯身咳嗽起来,额头的伤口大概是因为受到震动,疼痛愈演愈烈,头都像要炸开了般疼痛难忍……
朱霜霜和韦叶进来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声响,以为睡着了,两人相视一笑,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在托盘里摆放好早膳,端了过来。朱霜霜轻轻的推着他,柔声道:“快起来吃东西吧,不然就凉了哦!”
可他却依然没有回应,“还在装睡呢,你再不起来,这些东西我和宝宝可就一并解决了啊!”朱霜霜凑近他的耳边坏笑道。
“娘娘,皇上大概是累了,让他多睡会吧!”韦叶微笑的劝说道。
“也好!”朱霜霜起身来到饭桌前坐下,顾自的大朵快颐起来……
两刻钟后,铁中旗推门进来了,浓浓的汤药味儿随即在整个房间弥漫开了,朱霜霜赶忙迎上前,轻声道:“铁叔叔,他一直在睡,不然等他醒来再喝吧!”
铁中旗低声道:“这药凉了就降低药效了,还是得让皇上趁热喝下去啊!”
“那好吧!”朱霜霜重新回到他身边,柔声唤道:“皇上,该用药了,铁大人说药凉了药效也降低了呢。”
可韦广晖依然闭着双眼没有回应,睡得这么沉?朱霜霜抓住他的手臂正欲推,忽然觉得他身上异样的滚烫,细细看去,他额头的白布都被汗水浸湿了,嘴唇怎么一瞬间像脱水般褪起皮来。
“铁叔叔,皇上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朱霜霜强压住惊恐,声音颤抖却不乏冷静的说道:“他正在发烧!”
铁中旗闻言一惊,随即稳步走了过来,一番望闻问切之后,沉声问道:“皇上前段日子可受过什么创伤?”
“创伤?没有啊!”韦叶竭力回想后回道。
“有!”朱霜霜忽然说道:“大约十天前,皇上曾经踩到过一根绣花针,但是第二天就没有大碍了,难道这与他发烧有联系?”
“绣花针是否被喂毒?”铁中旗问道。
朱霜霜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没有,当时是在弄月宫的卧室踩到的,皇上怀疑有人意图不轨,还专门命人查过那根绣花针是否有毒,结果被证实只是一根普通的绣花针!”
“那么,那根针上有铁锈?”铁中旗紧接着问道。
朱霜霜微蹙着眉头,尽力的回想着那日的情景,黑暗中那根针确实闪耀着银光没错,但是隐约间发现在它的针尖部确实有些暗影,“没错,当时皇上的脚伤处都留有点点锈迹!”朱霜霜异常坚决的说道。
“那就对了!”铁中旗快步走到桌边,提笔飞快的写下一个药方——木瓜12克,吴萸克,全蝎5克,蜈蚣2条,天麻12克,僵蚕12克,胆南星12克,朱砂.5克,郁金12克,白芍25克,生甘草6克,太子参25克,当归12克。递给韦叶,说道:“要快些准备好,别人问起别说是皇上要用,知道吗?”
“是!”韦叶拿着药方飞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