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于韧还是不懂，但是有人愿意解释，她便继续求贤若渴地看着他。
姜崚远难得吞吞吐吐，因为他的思前想后被小姨抓住把柄，这时候还要他自己解释，多少让他进退两难，或者说…嗯…比较尴尬。
于韧见他不情不愿的模样，自己追根溯源，反应了一下：“是刚才的‘愿意’？”
姜崚远沉默点头。
“我说错了？”于韧再问，“就是你愿意呀。”
姜崚远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被于韧的一记直球“砰”的一声，一地声响，他被震得不愿意接话。
有一种莫名的彷徨，好像一旦应承了这一声“愿意”，他就会把自己忘掉、完全丧失主权。
姜飒在对面眉眼弯弯，但这毕竟是她的外甥，还是拢拢面子，给个台阶下吧。
“对的。”姜飒敛住笑意，回应于韧，“他就是这个意思。”
姜崚远保持沉默，坚决不开口。
于韧自然不明白里头的沟沟壑壑，但两个人都不说，她也不勉强，便主动岔开话题：“你们认识？”
姜飒看看姜崚远鲜少出现小脾气的模样，回答于韧的话：“对。我是他的小姨。”
于韧点点头：“那这是你们家的传统。”
姜飒将注意力都挪了过来：“传统？”
“别人醒来，给营养液。”于韧竖起手里捏着的空瓶，看了一眼，不确定地补充道，“还得是高级的？”
姜飒的笑声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
姜崚远也被勾得露出笑颜。
不是流于表面的形式主义，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言笑晏晏。
于韧余光注意到，又不明白这笑的是哪一出，但姜崚远笑起来真好看，她便一脸好奇的看过去。
姜崚远留意到，眸中带笑地注视着她。
而这边的姜飒带着笑意，往楼下走，但视线却是一直留意着光幕上的两个孩子。
听到于韧直白地对姜崚远说：“你真好看。”
这语气比之刚刚的“愿意”不遑多让。
姜崚远觉得自己已经在慢慢适应这种交流方式，但这猝不及防的赞美还是让他局促了一下，他又一次哑口无言。
但他在绞尽脑汁地想对策。
要于韧知道他的纠结，她会觉得很奇怪。
别人赞美，接受就可以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于韧觉得姜崚远长得好看，夸过了，就付诸行动。也不需要姜崚远的回应，只要他不觉得冒犯，那这就是他默许她看他的行为。
你看，虽然于韧也不明白姜崚远现在在不知所措什么，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被她看得恼羞成怒的意思。
而且姜崚远不假笑的时候像月亮，清凌凌、莫名孤傲而又寂寥。
于韧想。
从早上醒来看到姜崚远，于韧就觉得他一脸虚伪，假得很。
虽然她不喜欢，但至少他对她的情绪是友善的。
现在的话，终于不让人讨厌，是个合适的朋友了。
是的，在姜崚远愿意接手自己这个“拖油瓶”之后，于韧自动将他归纳为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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