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到“暗卫”两字,齐遥清一愣,似是没想到魏延曦竟然会这么大方。
要知道他虽然是男子之身,却是按照女子出嫁的规矩嫁进雍王府做王妃的,你可听过哪家后院还给夫人配暗卫的?魏延曦这还真是头一遭。更何况他手下的暗卫都曾跟着他在沙场上身经百战,刺探敌情,如今用来给他查后院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齐遥清心中的感激自是不用多说,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摇头,婉拒道:“多谢王爷体恤,只是……”
腰子前几日才给他送来四个人,这会儿梦寒刚刚给他们分配了任务,让他们着手去查下毒一事,确实不需要魏延曦再派人来了。
只是魏延曦对腰子一直心有芥蒂,眼下要是直接跟他说腰子送给自己几个帮手,他会不会因此而气恼?
齐遥清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怎么了,只是什么?”魏延曦看他话说了一半没了下,忍不住追问道。
“嗯,不是……”
齐遥清眨眨眼,对上他一双有些探究的眼睛,微微蹙起了眉头。
凭魏延曦的本事,就算自己今日不说,过几日后也肯定会发现腰子给他送来的那几个人的,与其到时候被他质问怀疑,倒不如今日索性就实话实说,他若真要置气也就只能由得他去了。
打定主意,齐遥清敛了敛神色,道:“王爷,我之前因为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曾遣梦寒去跟腰子借了几个他的亲卫来,如今帮我在查樟脑一事,所以我这里人手还是够的。”
“腰子?”魏延曦闻言挑了挑眉,“你是说朱耀紫?”
“嗯。”
“你手边无人可用然后去跟他借的人?”
“嗯……”
等齐遥清两声应完后,魏延曦的脸果然挂了下来,面色不怎么好看。
因着有那日院里被他撞见腰子私进王府来探望自己的前车之鉴,齐遥清现在就怕雍王殿下一不高兴又往不好的上头想,平白坑了腰子,所以纵使有些尴尬还是不得不出声解释道:“王爷,我当时纯粹就只是问他借几个人罢了,你……你若生气,我明日便让梦寒将他们遣回去,这样可行?”
他问这话时声音并不大,没有十足的底气,眼里也爬上了忧色,落在魏延曦眼里就像一片羽毛在挠他痒痒似的,可怜又可爱。
撇了撇嘴,魏延曦无奈叹口气,道:“你当我为何要生气?”
齐遥清一愣,王爷没生气?那他把张脸往这儿一挂是为什么啊……
看出他的疑惑,魏延曦不屑的哼了声:“上次那事确实是我误会了,我那会儿……你知道的,正在气头上,就有些偏激,不过以后不会了,你放心。”
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别扭,活像生吞了只苍蝇似的,想来一向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能软下性子来与人认错也是不易。
“不过今日之事我确实是气的。”谁知魏延曦话锋一转,成功让齐遥清刚松下些的表情又绷紧了。
“王爷……”
“我并非气你与朱耀紫私下有往来,你与他既是好友,时常走动走动也是应该的。”魏延曦有些郁闷的道:“我只是……有些气恼,你遇上事第一个想到的是去找朱耀紫而非我罢了。”
闻言,齐遥清神色有些怔松,感情闹了半天竟然是为了这么个理由……
“王爷,我……”
“你不必多解释,我也只是随口这么一提罢了。”齐遥清正欲说些什么,却被魏延曦抬手打断:“你现在兴许还是不怎么信我,这我懂得,不过我希望,遥清,若是日后再碰上这样的事,你可否先来与我说说,嗯?”
他虽然嘴上说着自己不满,可言语间俱是恳切之意,没有丝毫做作,齐遥清听着心中熨帖不已,轻轻点了点头。
既是已结为夫妻,身家性命自此都与这人拴在了一起,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二人相处,唯有“坦诚”两字最为重要。
至此,两人心结算是彻底解了。
后面的日子自然顺畅多了,虽然两人都是男子,但魏延曦一向不拘小节,而齐遥清往往更为心细,一内一外搭配得倒也妥帖。至于下毒一事,魏延曦手下的暗卫自然不是吃素的,而朱耀紫派来的那四人也差不到哪儿去,不出几日便合力将事情查得明明白白,呈到了齐遥清和魏延曦的面前。
“看来确实是她无疑了。”
魏延曦坐在八角桌边,看着手中影一递来的消息,眼睛微微虚起,眉头紧锁,一时间看不出喜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