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走火了!走火了!”
我在梦中被惊醒,我急忙下床开门,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浓烟,将我呛的咳嗽。
“咳咳”眼前被浓烟覆盖,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我本着记忆,向外跑去,却撞进了结实的臂膀里“跟我走!”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向外跑去。
可我却忽然想起一人在黑暗中摸索,只能在浓烟中喊着“殿下”。
“还有袁基,他看不见!”我甩开了傅融的手,往出口相反的地方跑去。
浓烟滚滚,傅融向我跑来,拽着我的手让我站在他身后“我去找他,你去外面。”
说罢,就跑的不见踪影。
我见这火光冲天的势头,府邸多地起火,应是从后门来,一路点火至我房外,管不了这么多了。
现实容不了我思考,我便又被浓烟呛到,我扯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捂在口鼻上,刚转身向外跑,就感到后颈处被打,直直的摔在了一人怀里,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被捆在一树下,身旁无人,嘴里被塞了破布,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过了很久,我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谁?出来!”
只见那人戴着斗笠,从我身后走来“广陵王,你还是落在我手中了。”
听这声音,像是袁术“袁术,别装了。”
他先是假装震惊“你怎么知道?哈哈哈哈哈,”“死到临头,你知道又如何,谁让你与袁氏作对!倘若你去了长安,我兄长怎会落入郭汜之手!”
我忽地笑了起来“哈,那你为何不去救?”
“你以为我不想救?若不是那群族中的长辈拦着,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去救。别废话了!”袁术突然发疯,拿起了刀,准备刺下,“慢着!你现今要救的兄长此刻正在我的府中!”他却显然不信“你以为我这么好骗?”说着便刺进我的胸口,但并未真下重手。
“你说我兄长在你府中,如若我找不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着便折返跑走了。
不给我松绑,我失血过多也是死路一条,现今只能靠自己了。
我用脚踢起一个碎石,用手抓住,慢慢的用石头磨绳子。
太慢了,我看胸口的血将我衣服浸湿,绳子却没割断,眼前便开始发昏,我不会死在这里吧。不行,不能这样,我用力往外冲,想利用力量,把割了一半的绳子冲开,往前冲了两次后,绳子终于断了,但我由于惯性摔在了地上,我艰难的爬起来,扶着树走。
不过也是幸运,没有走很久,就有一户人家,也不能管些别的了,只能祈愿有人。我倚着门无力的敲响,门开,我也倒了下去。
短短几日我晕了三次,当真是磨难多。到现今我也不知道冲动之下救下袁基到底是错还是对了。
我看着这间草房,像是临时盖成的,我还是得怀疑。
照顾我的婆婆端着一碗汤药来,“小姑娘,来喝药” 婆婆将我扶起,喂药给我。
我看身上缠了几圈的纱布,问婆婆“荒山野岭的,婆婆哪里找到医师?”
“我家老头在城里医馆帮工,见多了医师给人治病,也就懂了些皮毛,不过你不用担心,姑娘是我给包扎的。”婆婆有些憨憨的说到。
真诚质朴,但我不敢信。
“婆婆,我是另一座县城里一户人家的女公子,打扮成男子外出游玩被当做乱党,我的婢女于我跑散了,可以拜托您的相公,帮我打听一下……”
“夫人!替她包扎好之后就该将她扔出去自生自灭,在这乱世,又是剑伤!怎能把她留在家中!”只见这婆婆的相公在门外喊着。
婆婆尴尬的看着我“哎唷,你看他说的什么胡话,我和他说说去!”起身跑了出去。
瞧瞧这乱世,如此吓人。
听着婆婆于她相公的争吵声,我越发觉得不能在这里太久,无论是出于我自己还是为了这家人而想。
毕竟,袁术找不到他兄长,难免不会暴怒,折返后又见我逃跑,估计会像疯了一样在这附近到处找我。
半夜,我将我腰间的玉佩放在桌上,便悄悄的走了。
走在山路上,我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靠着记忆找河,沿着河水往上走,东阳就在河的上游,也总有路会被我找到。
渴了去人家里讨水,饿了就扒树皮吃,这乱世,人们根本吃不饱,哪有余粮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走了一天,我坐在河边休息,正准备生火取暖,就听见有人在隐隐喊我,越来越近。我回头张望,也不见人影,我起身躲在树后,手捡起地上的树枝。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我听清了那人声音,是傅融。我本想大喊,但刚想喊出,胸口的刀伤就被扯疼,只能作罢,不能把伤口扯开,到时候没到东阳我便死了显得我太亏,听声音的来源去找。
我循声找去,看见了一个人背着一个人。我看声音真从他口中喊出。
“傅融。”我小声喊到。
傅融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一眼看到了我,背着一个人快步将我走来。直到他走进我才发现,他背的那个人是袁基。不过是昏迷的袁基。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有闲心换身衣服。”傅融将袁基放在了地上,让他自己靠着树,问我。
“被袁术一棍子敲晕,捅了一刀,然后被人救了”我无所谓的回答到。
傅融上下看着我,“捅你哪儿了?”我指了指胸口。
“这地不宜久留,袁术要是到了我的府邸没见着袁基,回去又发现我不在了,肯定又会发疯。”我跟傅融说。
傅融将昏迷的袁基重新背上,“去哪儿?”
“去东阳,找陈登。”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