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一听,便道:“哪有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刚起,这堆积出来的脏衣服罢了,大小姐还是不要去看了,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应如瑶很仔细的看着柳姨娘,而柳姨娘也同时看着应如瑶在揣测着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二人倒是棋逢对手,谁也没看出对方有什么计谋,不过两人都是不相信对方是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柳姨娘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毕竟是你的房间,我岂有喧宾夺主之理?我们还是来坐下吧。”应如瑶断定柳姨娘这里藏了个人,而且就在那个位置,藏得绝对是应如珍。
方才进来的时候,那柳姨娘的丫鬟小声嘟囔了一句道:“奇怪,三......”然后就被柳姨娘轻捏了一下,将她赶了出去,她以为应如瑶没有听,实际上应如瑶听到,只不过在环顾四周的时候故意装作不知道而且还前行了两步,这才把柳姨娘给骗了过去。
“柳姨娘近些日子怎么都不出屋呢,鲜少见过你呢。”应如瑶最先开口道。
“哪里,是奴婢最近出去遛的时候,大小姐都不在府内,要不就是大小姐与奴婢错过了,所以才没见到。”柳姨娘说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应如瑶敢断定,这柳姨娘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什么交错了,她分明就是没在府中,不然她会三天两头的出来到娘亲那里请安,装作与主母交好的假象,可近些日她分明就没有出动,很可疑不是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柳姨娘,我早些日子听人说过你可有过睡眠不稳的症状,如今吃了哪个药师的方子,立马就好了呢,不知道你现在可还有着方子?”应如瑶很巧妙地切换到主题。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大小姐你要它做什么?”柳姨娘表现出很疑惑的样子看着应如瑶问道。
“哦,我近些日子也有些头痛脑热,睡眠有些不足,晚上总是做些梦,而且还时常做些噩梦,就像昨晚,越来越严重了,我那三个丫鬟叫我,竟然怎么也叫不醒我来,我可真怕我这一睡就再也醒不了了。”应如瑶也跟着柳姨娘装作自己真的很害怕的样子。
果真,柳姨娘在听到她的叙述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这才忧心忡忡的说道:“那真的是太恐怖了,那个药师配的方子,奴婢这里照着他的药方还抓了些许的药,如今吃了几幅便好了,这不还剩下很多,一会儿,奴婢就差人给您送过去。”
应如瑶巧笑的说道:“那就多谢柳姨娘了。”顿了顿,有些自嘲的说道:“你瞧,多丢人呀,我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向你讨了些药去。”
“瞧大小姐说的,您能来找奴婢拿东西,那可是奴婢的荣幸呢,奴婢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只要您看上了,就尽管拿去。”柳姨娘表面上说的诚心诚恳,而内心一直已经骂应如瑶千万遍了。
“柳姨娘真是豪爽啊,那我还真是看重了几样东西,不知柳姨娘是否割爱?”应如瑶见她继续装,那自己也跟着她装好了。
柳姨娘的眼中泛起一丝波澜,但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说道:“大小姐看重哪个尽管拿就是了,不必拘礼。”柳姨娘心里想到这次就权当喂狗了,豁出去不要了。
“那我现在就去挑选一番。”说着应如瑶就像欢快的孩子一样起身,走到柳姨娘的置物架前,仔细看着柳姨娘的收藏的宝贝,她仔细一瞧,这架子上的东西绝对都是精品,而且大都出自真人之手。
应如瑶想不到柳姨娘这么快就把手伸向淘古了,前世的时候,她记得柳姨娘进入淘古市场是在明年的这个时候,今世,她竟然提前了整整一年,难道是自己将她逼急的后果吗,看在近些日子,柳姨娘不在府中的事情是真的了,前世,柳姨娘为了能淘到更多的古瓷便一同随懂行的人一起进入了古瓷市场,那里遍地都是卖古瓷的,当然也有假的,为了不让自己打眼,所以一直用千金引诱懂行的人教自己怎么看这些古瓷,凭着柳姨娘的聪明才会,在短短数月就摸会了这古瓷所有属性,所以现在这置物架上的古瓷,皆都是珍品,哪一件都能换取上千金子。当初柳姨娘也是凭着这古瓷又大赚了一笔。
应如瑶这么一想,每次上她这里拿几个,再置换出去,肯定也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费用。
“这个真好看,蓝底白釉的青花瓷瓶,我要这个了,可以吗?”应如瑶将那古瓷拿起来仔细端详着,爱不释手。
柳姨娘的内心在狂喊,那个是我才淘回来的,连两天都没有,就要被这妮子给夺走了,真是不甘。不过这也只是心里想的,怎敢表露出来呢,于是她继续强装着说道:“当然可以,您喜欢就尽管拿去。”说完之后就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然后却又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
“欸,这个也不错,真好看,白瓷真亮啊。”应如瑶又拿起了对杯,小巧可爱,又很新奇,心想这柳姨娘的品味还是很独到的,这些东西都各有千秋,很是金贵,一起摆在这里也不觉得很唐突,很难受,不得不佩服。
之后,还没等柳姨娘回应,就将那对杯交给芸儿拿着,柳姨娘的心再滴血,那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番邦人手中买来的白瓷对杯,就这么给抢走了。
然而这屋里不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躲在一旁的应如珍也在死死的拽着自己的一角,心道:应如瑶这该死的贱人,我好不容易才像姨娘讨要的东西,就被你给抢先拿走了,真是该死。
那对白瓷对杯,确实是应如珍磨了柳姨娘好久才得到了,柳姨娘答应她等她出嫁那天就送给她当嫁妆的,可如今还没等到那一天,就被应如瑶喧宾夺主了,这下不把应如珍气死才怪呢。
应如瑶一边挑选着,一边用余光打量着柳姨娘,心道:这么能忍啊,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