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谢过父亲,若无事,瑶儿就不打扰父亲清修,先行退下了。”应如瑶本就是疲惫,但表面功夫仍然要做足,就向着应坤福了福身,行了一礼就准备赶紧离开了。然而天不如人愿,你越想要做的事情,老天就越不放过你。
“瑶儿。”应如瑶刚转身,应坤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应如瑶顿了顿,暗暗皱了皱眉头,很快便挂上了淡笑,回过身来询问应坤,“父亲可还有什么吩咐?”
应坤起身走到应如瑶身旁,脸上是慈父和蔼的笑,当然,外人看来自是如此,不过在应如瑶眼中不过是老狐狸在朝堂之上摸打滚爬混出来的伎俩,虚伪的很。应坤走到应如瑶身前,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又忽然意识到到底是个闺女,于是便干笑了两声,“呵呵,瑶儿啊,如今,你是怎么看待子益的?”
子益?应如瑶暗笑,何时唤得这么亲近?这皇亲国戚成了亲家真是笑得合不拢嘴啊,连称呼都换的如此之快。但这些也终究只是想想,应如瑶也没想着让应坤知道,于是淡笑着答道:“世子爷俊逸尔雅,武双全。与人和善雅,性子幽默诙谐。再者又是皇亲国戚,如此之人,自然是京城闺阁女儿心中的良人,更是我朝不可或缺的未来栋梁。”
随着应如瑶话语越到后面,应坤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似乎是听得自己的女儿这么说,也不知是对这将来的女婿越来越满意呢,还是为应如瑶这般有眼见力而感到高兴。应如瑶见此也不再说下去了,只开了一句口结尾,“父亲觉得,女儿说的可是?”
“是,是,自是如此。”应坤爽朗地笑了两声,走到一旁的客椅上坐下,也招呼应如瑶过来在一旁坐下。应如瑶虽心有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踱步到那一旁坐下。应坤见应如瑶如此乖巧,便想着这次的对话或许会对现在的情况有所改变,于是便道:“这京城贵女们自然都是想着这世子爷。”
看吧,终究只是权贵罢了。应如瑶捧了茶稍稍抿了一小口,未将自己的思绪表现出来,应坤继续说道:“不过这世子爷心中却只有一人。”
“那这人必定对这世子爷是重中之重了。”应如瑶放下茶盏,轻声应和道。应坤似是十分赞许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人在世子爷心中自然是极其重要,若是日后嫁到六安王府,那待遇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可以比拟的。当是比锦衣玉食更甚,比纣王烽火戏诸侯更有过之而不及啊。”
老狐狸这是高兴傻了吗?竟连这些话都说了出来。应如瑶轻笑,说道:“父亲这话可要小心,这世子妃的待遇更甚吾皇,这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要招致祸端啊。”
应坤听后面色一僵,但毕竟是淫浸权势多年的人,自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笑道:“为父这也是想说说这世子妃与世子爷的重要,说大了些玩笑话。”
应如瑶也没想在这里多做章,到时候和应坤闹僵了关系于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便又淡笑开口:“父亲说的是,想必这世子妃自然也是极好的。”
应坤得了台阶下,自然也就重新回到那个话题,“世子爷自是很欢喜那女子,奈何那女子却一直不曾表态。”
应如瑶想要拿茶盏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说道:“如是这般,那世子爷的一片真心怕是要付诸东流了。这想必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
应坤一听这话气结,也不再拐弯抹角,直直就说了出来,“你如何就不能与世子爷好好相处呢?这六安王府不必云阳侯府差,甚至更甚,若是结为了亲家,日后朝堂之上也是多有效益啊。”
应如瑶心中冷笑,终究不过是为了他的官路。应如瑶也不想与应坤撕破脸,便草草地应下,“父亲说的是,女儿是要好好思量思量,如此,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应坤无奈,这事毕竟还是要她自己想清楚。然后便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应如瑶福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走时她也没怎么招呼那两个丫鬟,倒是弄琴和弦箫自己便跟了上来。应如瑶没有什么事也就不急,一路上就慢慢走,细细的想着一些事:应坤为什么突然给了她两个丫鬟,是有什么企图?但想来也不会,应坤这个人虽看中权贵,但除却权贵之外的亲情也是会顾及一些。更何况她是其嫡长女,说不定能入六安王府的嫡长女,就更没什么理由要防范了。
如此应如瑶倒是想不通了,但忽然又转念一想,想到了刚才应坤不知道为何莫名其妙的一番开导,再联系到这两个丫鬟身上就不免想到了什么。
应如瑶想到这两个丫鬟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件事:虽然她一直知道这两个丫鬟跟在自己身后,但是却没有听到一点声响。想到这里,应如瑶突然加快了速度,弄琴和弦箫见她走快了,也急忙跟上;应如瑶走着走着突然又停了下来,弄琴和弦箫一惊,却也是急忙停住,而且停得恰到好处。
应如瑶勾唇一笑,又慢慢踱步向自己的院落走去。到了院落之后,应如瑶径直走到主屋里坐下,两个丫鬟不明所以,跟了上去。应如瑶入了屋便端坐在高椅上,什么也没做。弄琴和弦箫相看了一眼后弄琴上前为应如瑶斟了一杯茶。应如瑶捧起茶盏,捋了捋漂浮的茶叶,轻悠悠地开口,“可知道你们的主子叫什么?”
两个丫鬟又相视了一眼,一同恭敬道:“大小姐的名讳丫头自是叫不得。”
应如瑶让茶杯遮挡着的唇微微扬起笑,但还是故作正经的说道:“可知你们主子是谁?”
“云阳侯府嫡长女。”两个丫鬟再一次恭敬道。应如瑶听后也不再严肃,微微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婢子不敢。”弄琴和弦箫说道,应如瑶便故意板着一张脸,“原来到底还是别人,生分。”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还是坐下了,待她们坐下,应如瑶便问道:“你们怎的忽然就到我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