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庄意抽刀出鞘,那是一把长约半米的砍刀,背厚刃薄,利于劈砍,是他父亲庄海岳,所留下的武器。
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拨开草丛,一个一人多高的,黑漆漆的洞口,显露了出来。
“没错,正是这里。”图罗鼻子一动,点点头道。
“拿着。”庄意抛给他一只沉甸甸的袋子。图罗接过,打开袋子一看,银光闪闪银窠子,总共二十个,每个五两。共一百两,分毫不差。
庄意一猫身,走进了洞口。
“快一点,我在这里守着。”忽然,身后图罗的声音传了过来。
庄意心中微微一动,一缕笑意,在脸上浮起,却不耽搁,往前走去。走了十来米,便看见一个拐弯,洞口的光线,照不到这里,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手一翻,已从乾坤戒中取出一根火把,用火折子点,明亮的火光,登时照亮了山洞。极目望去,山洞不知有多长。
握住砍刀的手一紧,庄意一步一步往前走去,浑身上下,都绷到了极点。
血玉狐,可是五品妖兽,即使刚刚进化到成长期,已然拥有能与先天高手抗衡的实力,若是被它知道自己进入它的老巢,后果不堪设想。
“以两名先天高手,加上一群几十名武师,捕捉一只未成年的血玉狐,即使不能生擒,杀死它也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里,庄意心里稍松。
“应该还来得及。能遇上一只未成年的五品妖兽,实是千载难逢,庄苍云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将之活捉。”
一边警惕地注意着前后,庄意一边心想,“在小庄意的记忆中,庄家似乎有一种秘术,能将未成年的妖兽驯服,为其驱使。成为护族的灵兽。血玉狐可是五品妖兽,若真的能驯服成功,庄家便等于拥有了超越先天的武力,到那一天,便是庄家称霸双县的时候。”
“怪不得,连两位核心长老都出动了。”
庄意并不知道,庄家出动的核心长老,不是两位,而是三位。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些念头抛开,驯服过后的五品妖兽再强大,也与他无关。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在庄家的人找过来之前,先将他想要的东西取到。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脚下的步伐,不禁越来越快。
“咦?”
忽地,前面出现了两个岔口,庄意脚步一顿,停了下来,略一踟蹰。脸色忽然一动,伏下身去,仔细观察。
果然,在左方的岔口处,地上有着浅浅的爪印,另一条却什么也没有。
脸上浮起一丝喜色,他往有爪印的方向走去。走了约五百米,又是一个拐弯,又走了三四百米,终于出现了一个宽阔的洞。
洞高约两米,约有百来平米。洞内干净整洁,居然没什么异味。
洞旁边,还有一个略小一些的洞,庄意经过时,向里瞥了一眼,只见地上放着一只牛犊大小的死野猪,一条后腿已经没了,显然已经成了血玉狐的食物。
洞的最里面,堆着一堆柔软的干草,铺成一层,草铺正中,有一株二十来厘米高的植物,植物上通体血红,植杆上光秃秃的,仅有两片椭圆形的叶子。
看见那株植物,庄意眼睛一亮,将火把插在地上。急忙冲了过去,跪在那株植物前,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血玉草,与血玉狐相伴而生,血玉狐每生长一个阶段,便长出一片叶子……”
这些资料,在庄意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心里升起一丝惋异,“可惜,这只是二叶血玉草。”
时间宝贵,庄意顾不得多发感慨,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只小铲,沿着血玉草的根部,小心翼翼地铲着土。
虽然时间紧急,他的动作都极为轻细,生怕让它的根部,有一丝的损伤。
整整花了一刻钟,一直挖得他脸上被汗水布满,才刨去最后一片土,将整株血玉草,完整地从土里拨出。
血玉草的根,同样是血红色,一条主根极长,比上面的茎还长,约有半米,两根手指粗细,根的最下面,连着一块对蛋大小的,翠绿色的玉石。
看着手上的血玉草,庄意布满汗水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一变,手一挥,一大堆物品,凭空出现在地上,他竟将乾坤戒里的东西,全部放了出来。
从那堆物品中,翻出一只长方形的朱红色木盒,焦急的脸色,才略为一缓,将木盒盖子打开,把血玉草,连同根部的玉石,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合上盖子,这才真正如释重负。
“百年赤砂木制成的盒子,能保存的时间,也是有限,必须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庄意将所有的东西重新放进乾坤戒,抽出火把,以最快的速度,跑向来时的山洞。
山洞外,见庄意进去近半个时辰,都还没有出来,心急如焚,不时望向谷口,生怕妖兽,或者那群捕猎者回转。
忽然,他脸色一喜,他已经听到,庄意的脚步声,正从山洞中快速出来。
果然,不一会,庄意已经冲出山洞,一见图罗,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眼下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向他低喝道,“走。”
图罗二话不说,当先跑出山谷,庄意跟在后面。很快,两人便消失在树林里。
夜晚,庄意两人终于停下来歇息,此处,距离猎火村,已是极近,明日只要再走半天,便能抵达。
不是他们不想再赶路,而是夜晚走山路,极其危险。夜晚,是各种猛兽与毒虫的天下,经验再丰富的猎人,轻易也不敢在晚上走山路。
在一棵视野开阔的大树上,两人分别坐在一个横杈,面向外面。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没有生火。
“谢谢你。”
忽然,庄意打破了沉默,衷心地说道。
图罗知道他在谢什么,无声地一笑,低沉的声音,轻轻道,“你死了,庄家不会放过猎火村。”
“不管怎么样,你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没有抛下我离去,这份情,我记下了。”庄意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脸色,极其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