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事实,不等于法律事实。”
胡子衿轻微皱眉。
说这话时他嗓音很轻,像是在自辩,也像是在自我告慰。
“或许,大叔你也只能为难一些原本就可怜的人,遇到真正的恶人,那些真正犯下滔天罪恶的人,也是无能为力的吧。”
她有意这样说,也知道这样说必定会伤害到胡子衿。
她也在尽量克制,可还是无法控制的将这话说出来。
在那时,她心中充斥了愤怒、恐惧与耻辱的情绪,倘若没有一个宣泄口,她只怕自己心态真的会完全溃败。
偏偏不巧,那时的胡子衿就成了她宣泄情绪的唯一奇点。
那话也让胡子衿的眸色当即黯然,面色也呈现出一片灰白。
林江夏望着那样的大叔,心中也有后悔,可说出去的话,终究也是收不回来的。
“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告辞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
话说完,转身便走。
林江夏泪水更加剧烈的在眼眶里打滚。
在走至病房门口时,胡子衿又停下脚步,侧着身,那是为了能让她清楚听到他的话,可并未去望她:“林乐羽和周美兰失踪了,林佑国报了案,倘若这件事与战北恒先生有关系的话,麻烦夏夏你转告他,让他尽快解决。我找到证据,一样会抓人。”
“有证据?你怎么可能有什么证据?”林江夏咬牙,扯着嘴角冷笑说:“被人绑架我都被你抓了现行了,你都能放他走。大叔,你也只是在我面前逞威风的吧!”
胡子衿咬牙,面部肌肉绷紧。
可他终究也没有再为自己多说一句话,低头离开病房。
在他离开病房的瞬间,林江夏那原本还只是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情绪也仿佛是在这刻彻底崩溃,她一脑袋扎在枕头上,嚎啕大哭。
哭,总是宣泄情绪的最好方法。
林江夏不知自己哭了多久,总觉仿佛是把全身的力气也一起哭了出来之后,心仿佛好受的多。
碰巧那时医生进来换药。
见到那双眼红肿到几乎像是核桃的林江夏,忍不住摇头。
护士则是一声不吭的走到墙角,将那已经摔碎了的手机拾起来,安静的放在床头柜上。
整个换药过程,林江夏一言不发,只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就仿佛是丢了魂儿一般。
是等到战北恒回来。
她才重新活了过来。
她原本觉得已经哭干了泪,看在见到战北恒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心神情时,她鼻子又是开始止不住的泛酸,泪水分明就又要从眼眶里落出来。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么?”战北恒匆忙坐下来。
“没……没什么。”林江夏使劲吸吸鼻子,想把那种泛酸的滋味压制下去,可并不是很成功,只能嘟囔着嗓音说:“我看了那些评论,他们说的……他们说的实在太过分了,呜呜呜……”
战北恒将她拉进怀里,轻柔的抚着她秀发,柔声说:“我不是不许你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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