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颜道:“王妃,阿颜想知道太子妃为何抛下十九郎去守皇陵?”
晋王妃叹气道:“你还是关心十九郎更甚,阿昱知道了,又会伤心。”
“姨母啊,人总是更怜惜弱者,昱哥哥有您养育陪伴,有姨父教导规训,父母双全,慈仁疼爱,可谓在蜜里长大,十九郎则幼时丧父,生母又将其抛下,缺失了父母疼爱教养的孩子,性子孤僻古怪了些,侄女与他师出同门,总有几分情谊在的,自是关心多一些。”
李轻颜坦坦荡荡,并未遮掩,晋王妃叹气道:“总不能他弱就事事都对吧,阿昱待你一片真心,你难道就看不见吗?阿颜啊,人的心一偏就很伤人啊,想想你祖母是如何待你大伯母和你娘吧。”
这个,不能混为一谈吧!转念又觉确实如此。
“姨母,阿颜只是想给十九郎治心病,他好了,阿颜就会少惦记些,也能放心。”李轻颜道。
王妃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你且扶我起来,有关于太子妃的往事,在宫里是禁忌,皇后下过封口令,当年的知情人,死的死,离宫的离宫,如今也就几个老人还在,也大多闭不谈,怕惹祸上身。”
王妃在李轻颜殷切的期待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屏退左右后,慢慢细说。
太子妃并非太子殿下的心上人,太子有个青梅,是他的大表姐,而那位表姐,比太子大了八岁,昭仁皇后自生下太子后身体就亏空了,便让其姐姐虞国公侯夫人来宫中帮着照看太子,虞国侯夫人进宫时,常带着女儿一道,在宫中陪太子玩耍,因着大好几岁,表姐便带着太子玩儿,太子性子柔善宽仁,晋王和宁王几个兄弟常欺负他,太子挨了欺负不爱告状,他那表姐就为他出头,曾经还暴打过宁王一顿。
太子十岁时,表小姐已经十八了,早到了议亲的年纪,昭仁皇后做主,将她许配给当年的新科状元。
自从表姐成亲后,太子便失魂落魄的,读不进,课也不愿上,成天蔫头耷脑的没精神,昭仁皇后还以为他中了邪,请道士进宫驱过邪。
后来发现,只要见到状元夫人,太子的情况就会好很多,他还很粘大表姐,常往状元郎府里跑。
到了太子十四岁上,表姐已经为状元生了一儿一女,太子仍常往表姐家跑,终于昭仁皇后觉得很不对劲,抓了太子身边的宫女一问才知,太子与表姐有私情,昭仁差点气晕,便让皇帝将状元郎调离京城,外放为官。
一边积极为太子议亲,太子一开始很抵触,后来见太子妃的相貌与表姐有几分相似,而她们本就是表姐妹,是太子另一个姨母的女儿。
又过了两年,十六岁时,太子大婚。
成亲头一年,太子与太子妃感情还不错,太子妃性情温顺宽和,与表姐的性格相近,许是太子将她当了替身,二人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好景不长,状元郎因病死在了任上,表小姐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京城,状元郎家世不显,在京城也没多少产业,表姐回到京城后,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太子知晓后,让人送柴米银钱,帮助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