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两家人本也手脚不干净,结堂营私,贪脏枉法都铁证如山,所以,也不算冤枉。
而被皇后抛出顶罪的,正是许、何两家,这些是赵鸿昱早已经查证到的消息,这些与自己无关,当然不会多管闲事把事情捅出来,但现在……
“阿昱,你说朕该如何处置曹国舅?”皇帝把问题又抛给了赵鸿昱。
此番罗才人之死案闹得有点大,参与的部门也多,既然查到了曹国舅,皇后就会牵扯出来,大臣们都在等皇帝的决定。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皇祖父,孙儿说不出太多大道理,但孙儿领兵多年,知道赏罚分明才是治军严谨之道。”
皇帝眼中有赞赏之色:“可处置曹国舅,就会牵连你的皇祖母,她素来疼你。”
赵鸿昱:“皇祖母年纪大了,该贻养天年了。”
皇帝下旨,褫夺曹家国舅封号,贬为庶人,并抄没家产,将参与的嬷嬷杖毙,雷厉风行的将皇后身边一干人等肃清,皇后禁足一年!凤印交由盛贵妃掌管,盛贵妃无子,又是淡泊之人,她掌后宫不会对储位产行影响。
皇帝到底没把解药给赵鸿昱。
赵鸿昱也不意外,皇帝心里,还是更疼爱赵鸿晟。
走出乾清宫,竟意外地看见李轻颜在出宫的巷子里,见他出来,笑意吟吟,不由大步往前,执起她的手:“在等我?”
“醉风楼新酿了梅子酒,不知世子爷可愿同小女子共饮几杯?”
天空碧蓝如洗,春日的风懒洋洋拂面而来,裹着甜腻腻的槐花香,酒还未饮,就有些微醺,她水灵灵的杏眼弯成了漂亮的月芽儿,闪闪发光,赵鸿昱的心,醉溺在她嫣然浅笑的梨窝里。
到了醉风楼,二人正被伙计引上二楼雅间,楼上急匆匆奔下一人,撞到走在前头的李轻颜,那人似乎太过着急,也不细看,只道:“抱歉!”就继续往下去,赵鸿昱长臂一伸,拽住那人胳膊:“阿郅,赶考呐?”
李承郅这才看清是他们二人,愣了愣,着急道:“阿昱啊,照顾好小妹,我去去就来。”
说着就一溜烟跑了。
“三兄——”李轻颜这几日都没怎么见着他,也不知在忙什么,大兄去了淮南赈灾,四兄出使还未回朝,二兄在翰林编修,差事也要紧,她正想着三兄暂有闲暇,可去淮南道帮衬大哥,哪知,这家伙就没怎么着家。
不由追上前两步,赵鸿昱拉住她:“别不懂事儿。”
李轻颜怔住:“什么?”
“方才进门时,没见到宁阳的马车么?”
李轻颜茫然:“所以呢?”
赵鸿昱笑着戳她鼻尖:“我家阿颜向来聪慧,怎地这会子倒木讷了。”
宁阳与三兄?
“你不反对?”几乎下意识,李轻颜就问出了口。
赵鸿昱眸光深深,唇角微扬,反问:“我为何反对?”
装傻?那算了。
“我饿了。”李轻颜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隐隐不安,皇帝的身体日渐衰老,夺嫡终归走上日程,是兵不血刃,还是兄弟阋墙、兵戈相向,谁也说不好,自己嫁入晋王府,李玉颜嫁入宁王府,三兄再娶宁阳……
脚踏两条船终归不是君子所为,若只两个女儿的婚事,还可平衡,加上李承郅就不一样了,李家犹如烈火烹油,就怕失了清流名节。
赵鸿昱竟然云淡风轻,甚至乐见其成,这很不像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