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回归

这一届的游欢会日子如期到来，但止汐被神秘人劫走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很多人都有种今年的游欢会可能会延期的感觉。

正如那些人的猜想，商会里面大多数人都不支持今天举行游欢会，应当先找到会长来主持大局；因为黎家商会在这天会商议许多内务，签订一些有助于本身发展的合约。还有些人支持继续举办，因为许多其他商会或者商人都已经来到小镇，他们都想借此机会来谈买卖，要是延期或者停办，会有损黎家商会信誉，可能会造成商会的损失。

在双方争执不相上下的时候，这次的游欢会主持站出来说：“各位，请听我说两句。游欢会本就是两仪汜水镇居民的节日，若不如期举行恐怕会失信于民；其次这也是我们商会能阔大业务的机会，签订合约方面也可以让商会几位长老暂代签订。最后，我们还可以借这次游欢会招募奇人异士帮我们寻找会长，要是可能的话，这些以后会为我们所用。”商会的人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便都同意了下来。

两仪汜水镇在没有经商之前，是一个靠水为生的小村镇，每年的这一天会举行祭祀仪式。通过独有的金色服装与独有的舞蹈，向河里抛撒大量谷食来祈求河神保佑村里风调雨顺。

在很久之前这里还是个小村落，有一次发生一场几乎灭绝整个小村的灾难。刚开始是村民种的庄家不是莫名枯死就是被害虫吃掉，河里的鱼也变得越来越少，到后面村里的人出现疫病，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灵番白布与痛心的哭泣渐渐充斥着整个村子。在村民绝望等死之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条金色的巨龙释放着闪电在空中盘旋，随后就遁入河中。天空顿时放晴，温暖的阳光拨开村里烟尘，唤醒枯萎的庄稼，河水更是变成金色，荡漾起彩色的微光。没过过多久，村落渐显生机，人们为了感谢金龙的救命恩情，就有了这种祭祀，并定在了金龙拯救他们的那一天，每年举行。

祭祀开始，游欢会的主持与镇长还有几位大人物，坐在河中四方祭台对这富人区这边的迎磷台上。往上游看去，四条不是很大的金色磷粉船缓缓驶来，船身简单只有较宽的甲板，甲板上散落有稀疏花瓣。船边沿上插着金色旗棍，其顶端有一朵盛开的金色莲花，而在莲芯花蕊出散发着醒目的七彩荧光。船上有男有女，都穿着金色绸衣，而女生的绸衣比男生的修长纤细许多。最外边两艘船上的人一边起舞一边往河里抛撒食物，而那些散落在甲板上的花瓣也随着他们的舞姿飘舞起来，舞姿承载着花瓣显得格外优美。中间两艘船上的人，双手捧着飘着七彩火焰的金色莲花，他们平稳地站在船上，微低着头像是在虔诚的祷告。

游船很快到达河中央的祭台处，中间两艘船的人靠着祭台左右两边停了下来，另外两艘船继续舞动着往下游驶去。

十六个人捧着金莲花有序走到祭台边沿的石灯笼前，全员到位后，他们同时将手里的莲花放入石灯笼中，随后在祭台上游方向的边沿水中有异动，先是一对龙角露出水面，慢慢的是一个龙头，没一会看清全貌，原来是一条金龙缠绕在一根偌大的金色石柱上；它四十五度朝天吼叫，时刻有一种随时离开石柱冲入云霄的感觉，威武霸气。

不知从哪来的音乐传遍两岸，祭台上男子闻着音乐先开始起舞，没一会女子跟着节奏接上，男子逐渐成为伴舞，女子成为中心；舞姿里有对天灾的痛恨与无奈，举手投足只间有对亲人离去的悲伤与思念，起身飞舞之时充满着对龙神拯救的感激之情，满载着对美好未来的祝愿。最后收尾时，一男一女跟着节奏一对一对地伴随舞蹈回船上，他们笔直站在船上，在人们的赞叹中带着微笑向下游驶去。整场祭舞观看下来，优美绚丽得震撼人心。

祭祀的人走后，主持正要讲话时，祭台这边的水里突然又有异样，眨眼间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到祭台中央。待水花散去，人们看到一个少年站在祭台中央，他脚下踩着的正是黎止汐，所有的人被这一幕看呆。

商会的几大高手见状，立即从迎磷台一跃而起杀向黎阳。黎阳不慌不忙拔出弱水剑，架在止汐脖子前，说：“你们要是敢过来，我立刻杀了他！”几大高手听到随即转身，脚一踩水面回到迎磷台。哪知止汐突然大喊：“你们不用管我，快杀了这个恶徒！”霎时间，引起两岸一片沸腾，有些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止汐看到这番场景，他有些得意的看向黎阳说：“小畜生，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拿走。”但黎阳的反应让止汐有些差异，黎阳冷冷地笑道：“呵呵……你以为我就这点手段了吗？汐叔～”一声汐叔吓得止汐冷汗直冒，他猜不出黎阳后面会干出什么事来，他不停的朝迎磷台大喊：“不用管我，快杀了这个恶徒！快杀了他，不用管我……”“汐叔，你太吵了，我需要你安静一会。”黎阳冷冷地说，说着用一根细针插入他的脖子封住了声音。

商会的人见黎阳对止汐动手，纷纷按耐不住，有几个人请示出手。游欢会的主持走出来控制局面，说：“这位小兄弟，只要你愿意放了我们的会长，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满足你。”黎阳开门见山地说：“我要你们的商会会长的位置！”商会高层的人顿时沉默，不知如何是好，下面的人个个愤怒不已，放出狠话誓要杀他。只见黎阳不慌不忙地又说道：“我本是前商会会长黎缘之子黎阳，也是我汐叔口中那个意外死亡的黎阳！再者说，当年我汐叔是暂代会长之职，现在我回来坐上会长得也是名正言顺！”主持说：“小兄弟，空口无凭，我们怎么相信你所说的？”

黎阳伸直手臂将弱水剑高高举起，柳生搀扶着柳勖元从平民区这边河岸飞到河中祭台来。即使柳勖元苍老消瘦了许多，坐在迎磷台上的几个元老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柳勖元。因为在他们印象中，柳勖元这人的修为虽不高，但经商能力非常强，可以说黎家商会当时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地位，算是商会开创人之一。最重要的是他为人和睦善良，对黎缘忠心无比，没有半点私心。这些元老每次都会在酒宴上调侃黎缘能有那么一个好帮手，真是另他们羡慕不已。

黎阳介绍说：“相比商会的大多数人都认识这位老先生，他就是我汐叔口中那个抛妻弃子，垂涎夫人美色败露，挟持我逃走坠落山崖死了的柳勖元！根据柳管家的为人，想必你们不会相信有所怀疑吧，也一定想听听他的解释吧？不，今天我要让黎止汐亲口说出当年的真相！” 两岸的人看到如此情况，也都安静了下来，都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黎阳知道止汐不会如他所愿，便当着众人的面假意拔掉他脖子上的针，又施展了一个灵术，他说：“我刚刚对他施展了真言灵术，只要有人提问，他一定会实话实说。好了，汐叔来跟大伙说说当年的真相。”

其实是黎阳暗地里控制着止汐来说。前面说止汐如何占据黎家财产，开始对何蕴图谋不轨，以及柳勖元帮助黎阳脱离险地逃走，这些都是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但对于何蕴后面的变了一个桥段。说何蕴为了自己的清白，放火烧了自己的住处，而她本人也葬身了在这火海之中。两岸的人听完后，纷纷感叹止汐不是个东西，表示立即杀了他；也有惋惜何蕴的忠烈，同情柳勖元这些年的处境与委屈。柳勖元看到这一幕，不禁默默地落下了感动的泪水，就像是这几年的委屈与忍气吞声都得到了释放。

在止汐当会长的这几年里，不仅侵犯了商会里面大多数人的利益，还波及到下层人们的生存问题。商会里面，有些人原本能分到到利润越来越少，自己私下的一些产业也成为了黎止汐所有，虽对止汐不满但在商会里面得到的还是比自己在外面做多一些，就选择一让再让，其次就是畏惧止汐身边的龙瑜，还怕离开引来杀身之祸。

对于底层人们，只要在富人区这边摆摊就要收取一定的摊位费，小商贩有时一天赚取的还不够缴费。对于较大的门店也要收取费用，要不然就要面临止汐的查封，而门店费也不是很高，对于大的门店自然能轻松应付，小的门店或不景气的纷纷选择关门，不是选择离开了这里或者加入到其他行业。而止汐自己利用这些手段积累到的许多财富，他购买了大量的高等丹药以及少许梦元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还有一些高等的武器装备扩充自己的实力。

至于龙瑜，他是止汐一次外出遇。龙瑜身负重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大路边一颗树下，同行的人都表示他死定了，不值得去救治，而止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一般，坚持花费大量的财力将他医治好。醒来后，止汐简单询问了龙瑜的情况。

了解到，龙瑜是梦幻系灵术修炼者，他从小跟随师傅在山门修炼，后来学有所成出来历练。前不久龙瑜与好有一同找到了一个上好的梦元，但好友见利起了歹心，偷袭将龙瑜打至重伤昏死。

好友以为龙瑜死了便拿走梦元离去，而龙瑜后面醒来用尽全部力气来到大路边希望有人能救他。之后，在商会帮助下，止汐找到了龙瑜昔日的好友，他也得以亲手报仇。最后，龙瑜为了报答这份恩情一直跟着止汐，成了他贴身保镖。

回到祭台上，在人们的呼喊声中，黎阳一刀划破止汐的喉咙，将尸体丢入河中。两岸顿时一片哗然，有人压抑不住兴奋高喊苦日子到头了，有人唾弃止汐自作自受，到最后人们一同发声要黎阳来担任会长。

商会的人也之好顺水推舟许诺黎阳来担任会长，只见商会一个有话语权的人走到迎磷台前面来，说：“好！既然民心所向，小兄弟又是黎缘会长之子，乃正统，理应相让。”

这时，商会的人各自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认为黎阳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没多大的本事，在那么多长辈面前他只能安分的当一个傀儡会长。商会里，对止汐忠心的人还是有的，面对如今的局面还是很不适应，由于止汐大逆不道地行为已经铁板钉钉了，也不好为他申辩什么，在之后不是离开商会就是强迫自己适应现在的商会。

回到黎府，黎阳也不为难止汐的旧部，让他们想走的就走，想留跟随黎阳的就留下，而留下的只有很少一部分对黎家忠心。

时隔七年，黎阳看着黎府院里，一切都已经变了模样。望着稍有变动的砖瓦，遥想着儿时玩闹过的场景，再也感受不到那熟悉的亲切感；看着府内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相互的畏惧让主仆的相处新增一份微冷尴尬；唯一不变得就是府内还能听到那熟悉虫鸣鸟叫，但在这虫鸣鸟叫中再也听不到一声让人充满依赖的阳儿。

深陷过往的回忆中或许是懦弱的表现，可过往中埋藏着珍贵的人或事，它是不灭意志的传承，更是今后强大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