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祭祀礼仪

红色霓裳飘飘然，脱俗气质犹如灵气浸透人心。怜悯之心化入柔情似水，倾尽自己每一点力量，护佑天地每一份渴望。

凌少原本以为是东方老师叫他回去，哪知道他说：“不要玩的太晚，早些回来。”听到这话，大伙心里的大石一下被击碎了，放开了去玩。穿过古味纯香的小巷，走到青灰石板河岸边，看见游船也被装煌的透丽。通红的长灯笼挂在檐角，甲板上建起一个古木房的框架，花样的坐椅，明亮的船内。轻飘的红绫围在船身，依稀看见红帐中游玩的人。水面上的游船多而不密，像一座座孤岛，各自眺望着其他游岛。路边有一些烧烤摊与小玩意的店铺，凌少、秋锋和慧禁不住烤肉的诱惑跑了过去，晞雾拉着白殇与千洄前往精品店。凌少看见烤肉上的油滋滋响，时不时扑鼻来的辣椒粉和一些佐料香味，那好像就在勾引口水出来。凌少他们每人一大串烤肉拿着站在精品店门口等她们，慧却看到东方老师与苏老师从旅店那边草地走来，慧使劲地向他们招手。月琊一走过来就说：“那么热情叫我来，是不是请问吃烤肉啊？”慧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无奈地说：“喏，给你。”她又顺便给沐漓送了些。晞雾她们出来也讨了点，可高冷的千洄客气的谢绝了。凌少走到千洄面前，说：“啊~我喂你。”凌少把一串烤肉放在千洄嘴前，自己笑得像个孩子。千洄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那我就少吃点。”

月琊带着凌少他们穿过小巷，走到前面的大街上游赏灯会。还没到，远远就听见其热闹非凡；大街上的花灯展里也展示的有古风画与法展，布偶戏、皮影戏使劲卖弄、努力吸引游客，有的摊位上有卖精美面具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大街上还有一些卖艺在那大展身手，卖糖葫芦的抗着糖葫芦在人群里走动，整条街上都是数不尽的美食。凌少他们一路欣赏把玩，戴着精美的面具一路享吃美食。到灵溪阁这，看见屋檐上点亮了霓虹灯，包裹着整座房子，在黑夜里占尽光彩。抬头仰望星空，会看见飘过的天灯承载着许愿人的美好愿望。不知不觉夜深了，人群逐渐稀疏，凌少他们走在路上还在嬉笑打闹，不过很快走到停车场。他们被眼前的车海给惊讶到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之前那偌大又空旷的停车场，现在停满了密密麻麻的车辆，完全不是一个模样。回到旅店，他们疲惫又舒服的睡去。

清晨，旅店停车场那边大街上热热闹闹的，敲锣打鼓。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凌少被一个声音叫醒：“凌风，凌风，祭祀快开始了，大伙已经过去了。”凌少听到后，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的穿衣梳洗。从厕所出来，又急急忙忙走出去，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他扫视一圈空荡的房间，想了一下快速出门而去。凌少来到大厅，只看见千洄在那，问：“你怎么在这。”她冷淡的说：“等你，给你送票。”“什么票？”凌少接着问。千洄解释说：“这是去观礼的票，没票进不去。这票难得，是东方老师早早起来，托关系弄来那么多张的。据说在灵源节那天去观礼的人会受到赐福，能够消灾艰难去除病痛，还会使人身心倍感舒畅，像是被净化洗涤一样；而有修为的人能够增进修为、突破修行上的难关，去除身上在尘世积累的污浊。票给你，我们也快过去，他们应该给我们占好了位置。”凌少接过票，说：“那么神奇，我倒想好好看看，快走快走。还有，谢谢你啦。”千洄淡淡一笑“切”的一声。

停车场门口那一群人似乎在等待着谁，队伍里分别有舞龙舞狮的以及给他们奏乐的人，还有一群女生身穿轻衣一样的仪式服，手拿红绫幡旗，旗杆还很精工细琢。千洄催促快些赶去会场，可凌少偏要留下来，说这可能是司命的仪仗队。没多久，灵婆婆房屋那边天空升起七彩烟火，这边的人看到后立刻排好队伍，深深的凝视那边整装待发。一顶花轿从远处慢慢呈现到眼前，粗大的红色轿杠穿过其底座，在轿杠穿过的地方还留下一点点缺口；底座身上浮雕了一圈浓郁的久远气息的花纹，上层的边缘镶嵌着两层巨大的莲花花瓣；红色罗帐与轿内链珠遮住美人的模样。轿顶边缘装饰着红色玫瑰一样的花朵，前面檐角下两边个有一只风铃，后面则是羽毛一样的靓丽饰品；顶部中心是一只振翅鸣叫的金凤凰，缭乱优美的尾巴正是它高贵优雅的体现，仔细一看貌似还有火焰包裹在身上，如同浴火重生一般神圣雄伟。两个花童走在轿夫前面，一路挥撒花瓣。等金凤脆铃轿走入游行队伍中，游行对正式出发。游龙在前威风凛凛、扫尽一切障碍，乐队整齐有序跟在后面；仪仗队的女子举着幡旗看起来很柔和，却不失庄严的一前一后地走着，而花童夹杂在仪仗队中间；两只雄狮在后时而霸气十足不让一切靠近，时而调皮捣蛋寻人开心。

凌少说：“轿子里面的司命绝对是灵滢，我们跟上去看看。”游行队走过的道路，路边上的居民早早候着，看到司命队伍来了，他们就把右手手掌放在心口位置，微微低下头。这种礼仪表示居民对司命的感谢与尊敬；还有传闻说在灵源节这一天对司命行此礼，这一年必能得到上苍的祝福。游行队走到三岔路口，去城门口那条路站了很多人，有老有小，他们汇聚在此迎接司命的到来，接受她的赐福。沿着左边公路上去，走到半山腰的空地上。空地上有很多人，他们衣冠整洁，排列有序，给中间空出一条路。轿夫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舞狮舞龙的队伍到此止步，花童与仪仗队还要继续爬楼梯上山顶。仪仗队还是那样走着，奇怪的是上山坡时轿杠与山坡平行了，可是金凤脆铃轿还是那般竖直向下，原来那缺口是用来这样的。凌少与千洄想上山顶，却被两个御灵卫拦下，问他俩要门票，检过票后才放他俩继续前进。

在山顶上，后勤的人开始铺打红地毯，从祭台一直到台阶上来的那位置。旁边还有御灵卫守着不让任何人在上走动，说是赤霞仙道，只能让司命与她的人走。它寓意着走上这条路的司命，虽拥有神一样的能力，但注定要用自己的精血来偿还天地。仪仗队上来分成两对绕开赤霞仙道走在草地上，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停下，举着幡旗面对面站着。八位轿夫在赤霞仙道路口停下，轻轻放下金凤脆铃轿，那美人掀开红帐走出来，神采端庄，站姿挺立有气质。凌少见她站了出来，飞快跑到她前面的草地上，看到后惊讶地说：“天呐！那竟然是灵滢？”千洄走过来淡定地说：“你早就知道了，还有什么……”千洄抬头看到灵滢说不出话。灵滢身穿金缕云裳凤尾赤礼服，前面罗裙很短，只到膝盖，两遍和后面有着如同凤尾一样的红色丝布，布上还用金丝秀有凤的尾巴。脚踝上有一对雪绒羽金欢玲，赤脚地走在赤霞仙路上。两鬓青丝盘梳到后脑上披散下去，在头顶形成一个猫耳朵的样子；额头前留有两束青丝顺着脸庞垂落下来。再戴上须翅烈阳落滴金浮冠，六根须翅蔓延到后脑勺上，红宝石在烈阳的中间散射出光芒，烈阳后面有一串串白色珠宝，晶莹光亮。

灵滢脸上浓妆淡抹，脸蛋嫩白衬托出一张诱人的红唇，细腻的眼线描绘出一双水灵灵眼睛，与一抹粉红状料划在眼角旁一同勾勒出妖魅眼懵；一对曲眉中心用红颜料点画一颗火花，连同起来更加艳丽。灵滢冲着凌少他俩微微一笑，赤脚向前走去，仪仗队的人从离灵滢最近两人依次跟上她，而花童还是继续走在前面。凌少与千洄想跟在队伍后面，却被御灵卫拦住，灵滢招了招手，御灵卫才放他们过去。俩花童走到祭坛门口放下身上的背篓与花篮，跑到自己家人身边。灵滢走到门口，号角一齐吹响，声势浑厚隆重，随后礼炮升空绽放，场内顿时满天的花瓣飞舞。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灵滢身上，她站在那如同君临天下，轻飘飘的金缕云裳凤尾赤礼服非常仙气。灵滢淡定自若地向祭台走去，步态轻盈有灵气。很快，凌少与千洄也走到那里，全场的人再一次看着祭坛门口，他们疑惑、窃窃私语，凌少、千洄紧张得动也不敢动。只听见号角吹响，灵滢拔出了插在祭台中心的莲凰玉虚紫晶杖，仪仗队的女生也各种举着幡旗站在祭台周围草地上。

祭祀正式开始了，场内的人或许没心情去管他们，或许是懂了什么，也就不注意他们了。白殇向他俩挥挥手臂，凌少与千洄趁着这个空隙飞快跑了过去。跑到座位上，同学问起他俩为什么能走在赤霞仙道，他们含糊不清的敷衍过去。号角再次吹响，声音更加浑厚悠长，只见微风拂过银杏叶，漫天的花瓣化作花雨。祭台中心有一个泉眼，露水从泉眼涌出来，没有丝毫水花的一层一层流下祭台，经十二生肖铜像点浮在水面上戏舞，流过咒，消散在草地里。法杖在花雨中挥舞出光彩，脚尖在水面划出弯弯的弧线，与镜面倒影合成一出轻衣水袖。祭舞轻盈优雅似飞舞的蝴蝶，舞步轻巧似飘落在水中的枫叶，飘舞的凤尾丝带犹如柔情的仙水诗雅画。淡然的神情又像是饱含无限悲凉，在湖面镜水上展现出凄美的幽彦漫舞；每一次的挥舞都像是注入了灵魂，优艳的身姿渐渐与花雨融为一体。

人世间苍凉没有人能永远替你抵挡，赏穿前人走过的荒芜沧桑，拾起每一滴凄凉，让它化作你负重前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