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蛹蜕

说到这里，柳勖元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黎缘却气得锤桌子，怒目而说：“这个畜牲，枉我一片好心带他进入商会，竟然干出这种禽兽之事！就这么让他死了，真便宜他了！”凌少他们听后，也应此动容神伤。那段往事并没有就此了结，只是柳勖元只挑重要的讲。

祭台上，黎缘并没有真正将止汐杀掉，只是做样子给岸边上那些人看。将他的尸体推入河中后，很快有人将其悄悄带走，关到了村落区的一个地下室里，等黎阳来处理。

夜晚，黎阳与柳生这个地下室，止汐被绑在十字架上怒目瞪着他俩。黎阳取下止汐脖子上的细针，他破口大骂道：“小畜生，有本事一刀宰了老子，别做出这种妇人一样的手段！”

黎阳靠近阴暗地说：“汐叔～我知道你现在一心求死，但……你就好好享受吧～”说着黎阳一把掐住止汐的脖子，废掉他的声带，随后手起刀落将他整个阉掉。疼的止汐面部抽搐，全身颤抖，瞪大着眼睛像是要飞出来，张大嘴巴无声咳着口喷鲜血。没一会，止汐的下面也流出一大滩鲜血，一些跟着进来的人，纷纷看得恶心干呕，最后全部离去。走到外面后，他们看着这夜色，浑身冷汗直冒，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有几个还有些站不稳了。缓了好久一会都感觉后怕，也开始担忧起后面与黎阳的相处。

黎阳不慌不忙，用灵术混合着药物将止汐下面止住血，他又开口道：“汐叔～我怎么舍得这么快让你死掉，想想你当年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子的，如今我定要你百倍奉还！”只见止汐张合着嘴巴，像是要说些什么，黎阳又说：“汐叔，真不好意思，你的声音真是太令我恶心了，只好让你先闭嘴，你就瞪大眼睛好好看着！”黎阳又拔出弱水剑，几下挑断他的手脚筋脉，随即又在他的胸口刨开一个口子，让他的心脏刚好吊落皮外，止汐看着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没几秒钟，他的心脏越跳越快，呼吸也越发紧促，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

黎阳几针插到他的身上，邪魅一笑地说：“叔，说好的让你瞪大眼睛看着，怎么能让你睡着呢～”止汐瞬间清醒过来，张大着嘴巴呼出粗气，像是发出嘶哑的呐喊，因为这几针，不仅刺激到他的神经使他倍感精神，还提升了他的痛觉，所以止汐现在体会到是正常痛感的好几倍。止汐铜铃大的眼球里充满血丝，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脸上滚落，无声的宣泄更让他倍感绝望。这时，止汐通红的眼睛流出血泪，颤抖的嘴唇像是在跟黎阳求饶，祈求他能够一刀了结他。

黎阳不予理会，把玩着手里的弱水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止汐见求饶无果，微抬头靠着十字架，想要咬舌自尽。黎阳立马察觉到，一针封住他的神经使他上下鄂不得动弹，然后一剑划开他的右手大静脉，暗红的血液不停流出，刺痛感瞬间充斥全身，疼得他只能后撞十字架，奈何晕不了徒增痛楚。黎阳见他血流太快，又一针刺入他裸露在外的心脏，只见他浑身抽搐，衣服上明显湿了几大块。很快，止汐的心脏跳动变慢，大静脉流出的血液也变少了许多。这一下让止汐的内心舒缓了一下，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眼神在安静地迎接死亡。

不料，黎阳向撒出一把致幻的药粉，止汐立刻进入幻境。止汐看到一大群食肉蚁密密麻麻地朝他围来，他被绑在十字架上不得动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食肉蚁，从他脚下一点点啃食血肉直至殆尽，万蚁啃食之痛刺入骨髓，慢慢摧残他的精神。

止汐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身处一口大锅之中，依然不得动弹，慢慢煎熬沸煮之刑。就这样，止汐在后面的幻境依次经历了铜柱炮烙、油炸、毒物侵蚀**、烈日融化、车裂与最后的焚烧这些刑罚。药效渐渐散去，止汐看着黎阳露出微笑。

黎阳觉得他是在挑衅自己，一剑又一剑地朝他砍去，而每一剑又避开了致命地方。到最后，止汐的痛觉神经已经完全瘫痪感受不到，他的衣服也已经完全湿透，不知流出血液还是滚落的汗水浸湿的。止汐的表情也从狰狞变得平缓还带着点微笑，气的黎阳一剑刺入他的心脏穿出他的身体，止汐的头猛地往前一低吐出一大口鲜血，随着黎阳转动弱水剑，止汐像是最后感觉到最后一点痛感，露出痛苦的表情。黎阳再将剑猛地抽出，喷出的鲜血已经溅不到黎阳身上，黎阳甩去剑上的血液，止汐也呼出最后一口气熬到尽头，但他的脸上还透露出些许笑容。气得黎阳疯狂挥剑，挥出的剑气连同十字架斩得不成模样，最后使出灵力点止汐的尸体，转身离去。

从此以后，黎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经历最绝望的痛苦之后，面对生命的终结认为是一种最大的恩赐，能感到无比的满足。而柳生看着烧殆尽的尸体，心里也倍感害怕，感受黎阳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第二天，在庆功宴开始前，黎阳来到何蕴的慌坟前悼念，他看着单落的坟上杂草尽显一片荒凉，阵阵吹起他心里的荒芜。离开前，黎阳安排人修正一下何蕴的坟墓，也算是尽到自己的一点孝义。庆功宴上，旧家臣与一些商会的人来到黎府祝贺，黎阳也借此机会犒劳这些依然力挺他的旧臣。面对一些想辞去的家臣，黎阳不但没有阻拦，还送出一大笔金银让他们安度晚年，面对一些家臣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黎阳都尽力满足他们。这一刻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亲和体恤民情受人敬仰。

之后，在柳勖元的辅助下，黎阳很快接手商会会长的位置，但面对商会里面的庞大旧势力，黎阳如同被架空一般，很多决策都要经过这些元老的审查，对于有损他们利益的直接被否决。 黎阳曾几次与柳勖元商议，想处理掉这些元老，但都被柳勖元回绝，理由是他们坐拥偌大的客户资源，与一些很不错的商业链，要是处理掉可能会对商会损失巨大，还有被其他商会吞并的风险。黎阳在与柳勖元经过几次争执后就沉默了，突然有一天，黎阳问柳勖元：“柳叔，我们要是从头做起，你愿不愿意助我？”柳勖元像是很欣慰：“少爷，我们能回到黎府，回到商会已经是在从零开始了。”随后，黎阳找到商会里势力最大的一个元老，让交出手里的商业链，要么直接离开商会。而他果断选择后者，第二天其他的几个元老就跟着走了，他们组成一个小商会，开始处处针对黎家。

他们离开后，黎阳只能亲自出去发展下线，找货源与销售市场，但很快都被元老那边挖走，而黎阳这边又扳不动元老那边的货商。在黎阳一筹莫展之际，柳勖元暗示道：“少爷，老爷在成立商会之初也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于他人怎么说，还能看少爷人前怎么做。”黎阳像是开窍了一般，准备换成匪徒的行头，去阻击扰乱他们的运输链，因为他们的商队没有强力的护卫队，对于实力强劲的山贼只能缴纳过路费。

柳生突然说：“少爷，我们在行动这一条之前，应该花高价收买供货人的人心。这不是真的要拉拢过来，主要是要让他们记得我们。这些供货商在最后走投无路时，会来找我们销货，到时我们抛出橄榄枝，但价钱方面就是有我们来定了。”

柳勖元看着柳生出众的模样，嘴角扬起的微笑透露出欣慰与骄傲。黎阳看着柳勖元问道：“柳叔你觉得柳生这条计策怎么样？”柳勖元笑着说：“少爷，我下面的这些人，只能为主上排忧解难献上计谋，执不执行还得主上来决定！”

黎阳有些红了眼睛，说：“柳叔，我就只剩下你和柳生这两个家人了，说的太生份了……”说着他把将柳勖元抱住。柳勖元抚着他的背说道：“好了，少爷你的心意我知道，但这些还是要做给他人看的。不然他们都不敢在我面前说真话，我也就很难了解到商会真实的情况了。”黎阳忍着泪水，面带笑容看着柳勖元点头说好。就这样，黎阳将商会又重新做了起来，不仅巩固了自己在商会的地位，还凭借着黎家商会护卫队的强硬进一步亏大了商会势力。

一次，柳生来到古风城办事打听到母亲梦烟的住处，便上门拜访。梦烟听到柳生前来，欣喜万分地跑到院门前，一把将高她几分的的柳生抱住，喜极而泣地看着他说：“生儿，能再看到你太好了。关于黎阳少爷前不久重掌商会，你们平安无事，以及当年的真相，娘真是太开心了。快快快……快进来坐。”

梦烟一般拉着柳生往里面走，一边往大门外偷看，神情中有些忐忑不安，既希望柳勖元能够出现，又害怕他出现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柳生也察觉到，说：“商会现在已焕然一新，就如同成立之初那般，少爷那边现在离不开父亲。”梦烟听到这个结果，面表有些失落：“也好，也好～也好……生儿快进来坐吧，小翠快去准备茶水和点心来，都要最好的。”听到梦烟叫喊声的单照逸放下手里的账本，从房里出来接客。他们走到大厅，一个两岁样大的小孩跑到梦烟跟前，她娴熟的将他抱起，面带些许尴尬的笑着介绍说：“这个……是你的弟弟。”柳生嗯了声。

之后他们吃着点心，聊了许久，话题里面有笑声、有惋惜、还有些尴尬，唯一少了的是柳生的稚嫩，更多的是他语气沉稳，像一个大人。时间很快，一下到了柳生离去的时候，单照逸与抱着小孩子的梦烟将柳生送到大门口。梦烟望着柳生离去坐上马车，眼神中期盼着柳勖元的身影。柳勖元从窗帘缝隙中看到他们一家三口，苦笑着微低下头。马车刚出发时，柳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朝他们挥手告别，窗帘掀起的恍惚间，梦烟像是看到马车里还有一个人，他面容苍老还有些许白发，微低着头端坐在那。等柳生完全消失在人群中，单照逸接过小孩搂着梦烟回院，她微低下头，先是一喜随后又苦笑着，在心里说：应该是看错了吧。

原来这些年柳勖元一直都有打探梦烟的消息，奈何自己的身份不能与之见面。时间久了一些，梦烟父母担心自己百年以后没人照顾她，还因为她现在比较年轻还有希望再嫁出去，被父母逼着再婚，安排多场相亲，奈何男方知道她的背景后纷纷都拒绝。

后来，单照逸听到消息后，开始接近梦烟，最终结婚再生下一儿子。单照逸本是柳勖元与梦烟他们儿时的玩伴，那时的他总说着将来要娶梦烟为妻，但适得其反总被梦烟讨厌。后来张大了，单照逸知道梦烟跟柳勖元好上了，就跟着家人离开了家乡。之后没多久，柳勖元带着梦烟跟随刚接手自家生意的黎缘也离开小镇，之后成立了黎家商会。

远去梦烟后，柳生突然下车说自己在这边还有点事，让柳勖元他们先回去。柳生穿梭在繁华的街道，慢悠悠地浏览着这些小摊行人，忽然间，他看到一个特别熟悉的店名——巧巧酥。柳生走进店内，拿起一块糕点尝了尝，问道：“老板，这种糕点怎么卖？”这时，正在忙着结账的巧巧转过头来，柳生看到她比起从前的可爱乖巧多了几分成熟韵味。巧巧先是愣了一下，馨甜地笑着说：“你来不要钱，想要多少吃多少？”

相识的那一刻，温风抚起未断的前缘，空气中弥漫起甜甜的味道。刹那间又想起那年慕夏，彼此都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感受着微风不燥的时光，缓慢的享受每一天，不曾去担忧往后飘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