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像你这表子般,对她卑躬屈膝!”
——
柳媚儿对上云烟那淡漠的眼神,美目一横,捏着帕子的手不自觉使了劲。
“云烟姐姐本事高超,才第一晚,就能让公子们魂牵梦萦、流连忘返!”
“可不知那些公子们要是知道了云烟姐姐假清高的作派,还会不会对云烟姐姐垂涎愈加啊?”
甚至还让那个什么陆公子不惜花十一两银子,只求与其春宵一晚!
想她柳媚儿,也是相貌上乘、姿态万千,却只能做个小小红牌,连银子的影儿都摸不着,真真天不怜我!
云烟捏起鼻子,蹙眉不悦道:“哪里来的酸味,熏得人直冲鼻子。”
“你!”
柳媚儿气得胸口发疼,傲人胸脯上下起伏。她双手叉腰,正要发怒,一丫头从后面赶来,且福身且道:
“媚儿姐姐快别耽搁了,妈妈说有客人正等着你呐。”
丫头转而和云烟道:“云烟姐姐,妈妈说你刚露头,还不懂这些规矩,要媚儿姐姐亲身教教你。”
“什么!”
柳媚儿瞪大双眸,一只手指指自己:“我?”
她冷哼一声:“我才不会教她。她那么厉害,还用人教吗?”
“妈妈说,不用媚儿姐姐单独费心,只要媚儿姐姐一会接客时让云烟姐姐在旁观摩就是了。”
柳媚儿瞥一眼丫头,没有说话。
“妈妈说,等结束了,会多给姐姐一些赏钱。”
“好吧。”她这才仰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带着贴身丫头从二人身边走过,“还不快带路!”
云烟本是要去外堂找红玉,又领了这命,便跟着丫头一路小走,一直到堂门外。
“迎宾堂”进出客人不少,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道吆喝:
“合欢——”
“泽兰——”
见云烟满脸不解,丫头适宜解释说:
“当客人进了门,会有龟公吆喝通报他们所找的女子,这一步称为‘喊堂’。”
守门的龟公眼尖地瞧见这四人,知道方才有位客人叫了柳媚儿,便高声唱道:
“柳媚儿——”
听到这三个字,一花客从席间转过身,与柳媚儿迎面而视。
这位客人面若春风,身形俊朗,一瞧便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必不会像别个花客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柳媚儿如此思量着,那花客先步至四人前,拱手施礼道:
“在下金琰,不知哪位是柳姑娘?”
柳媚儿刚想上前,红玉不知从何处现出,满脸堆笑地扯过柳媚儿:
“诶哟哟,金公子真是好眼光,头回来咱们撷春苑,就点了她。”
虽是客套话,柳媚儿架不住受用,且她本就一眼定情于这“金公子”,便玉手掩唇,端的一副娇柔妩媚模样。
“金公子。”
她微微一礼,身子还未完全屈下时就被金琰虚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