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生于春季,养护两年有余才得以开花,且向来只开七日。
——
陆知砚心中积了团火。
这宋屿,说好听点,是昱王派来保护他的;说难听些,就是来监视他的。
且宋屿所作所为确是分内之事,他无可挑剔,断不能杀了宋屿。
这公子,当的真是窝囊。
如此想着,陆知砚已进了寝屋。
云烟还未睡,听到动静,她机警地回过头,见是他,神情放松下来。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
“没有化脓。”
陆知砚步至榻前,被云烟拉坐下来。
她看陆知砚脸色不好,一时拿不准是因为伤口太疼,还是方才被许老爷叫走的缘故。
云烟先仔细看了看伤处:“处理得倒不错。”
“近日多注意些,勤换药,别沾水,忌辛辣。”
“嗯。”
她听得陆知砚语气也不对,心里又猜了七八分,便歪头耐心道:“怎么了?被许老爷说了吗?”
“我明日就走,你叫老爷别误会。”
“不是因为这个。”陆知砚回道,“你别多想,他没有说我。”
“他方才只是嘱咐我两句,并未提你。”
云烟乌睫下垂,扮作乖顺模样,一如在撷春苑时:“真的吗?”
她竟不知,自己有一日会这样谨慎小心。
在黑暗中待久了,总觉得微光刺眼。
“我今日看到你在官府布告上贴的告示。”陆知砚转移了话头,“官府里也多少有我认识的人,一定能助你找到妹妹。”
云烟张张嘴想道谢。
“你不用谢我。”
因为你我之间,已不止“谢谢”可以简单表达。
他心中酸涩,知道云烟这厢是在伪装。
其实,陆知砚今日带她入府,也是不想让她在撷春苑受人脸色,可陆知砚瞧见云烟这幅样子才后知,她只要是伎子身份,在哪里都会被欺凌。
他要如何保护好她?
陆知砚最后是在房间另一边的罗汉床上安寝的。
二人同屋而眠,直到第二日一早,云烟起来时,罗汉床上已收拾好了床铺。
明月让云烟留下吃了早饭,饭后她又被告知,自己这几日不用着急回撷春苑去。
“姑娘不知,陆公子上学前叫人去撷春苑跑了腿,才把银子给了那儿的妈妈,就回来告诉姑娘了。”
“姑娘先暂住在这里,今儿老爷要接待客人,不方便咱们凑到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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