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脸色苍白，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做答。
他只知道，像他们这种一无是处的人，不参军就活不下去。
“说啊，刚才不是很能说吗？”
周睿凑到吴三脸上，大吼道：“你们当兵，难道就是为了混口饭吗？”
“只要有口饭吃，哪怕是挨欺负，哪怕是被长官克扣军饷，都没关系吗？！”
周睿一鞭打在吴三身上，不屑道：“你们觉得自己是炮灰，是拉去前线送死的，所以觉得怎么死都无所谓。”
“但老子不同意，老子要让你们死，也要死晚点！”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不远处响起，钱峥拍着手走到四连长身边，赞同道：
“周连长说得不错，当兵不能只混日子，就算这日子很被人看不起。”
钱峥把事情处理完毕后，等到军官们整编完自己士兵，便到处闲逛，刚好看到了周睿用皮鞭抽打自己士兵的场景。
但他没有立即上去制止，他明白那时候自己出面，会打击周睿的威望，以后想要带兵会很困难。
所以才等吴三哑口无言时站出来，打算好好处理一下。
“团长！”
周睿见来人钱峥，立马敬礼道：“我只是想让他们多练一会，免得到了战场就成了敌军的靶子。”
“嗯，你的想法很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钱峥没有看周睿，蹲在周兴身边道：“他确实已经到极限了，再怎么打也起不来的。”
“来几个人，把他抬去医务室，好好包扎一下伤口吧，明天要出征，不治一下会恶化的。”
在钱峥吩咐下几名士兵快速上去，扛起瘦弱的周兴离开。
“周连长，你想法虽好，但是也该从实际出发。”
钱峥目送周兴远去，这才来到周睿面前道：“你还是需要多了解自己麾下的士兵，无论是能力还是精神。”
“以后把鞭子收起来吧，光靠打士兵们是不行的。”
“要知道士兵为什么跑不动，该怎么才能让士兵跑起来的。”
“报告，属下认为，必须要让士兵刻苦训练，要让他们知道落后就挨打。”
“这样士兵们才不会懈怠，拼命训练。”
周睿表情冷厉，反驳道：“我在胜北军校，教官就是这么教的，我也挨了很多打，吃了很多苦才毕业的。”
“所以，你认为光靠鞭子，就能让士兵们拼命吗？”
钱峥皱了皱眉，感觉有些头疼，这个时代的思想，与曾经太不一样了。
现在时间又少，根本没法把他们这些观念转换。
“回团长的话，属下就是在鞭子的驱使下，一点点往前爬的。”
周睿想起在军校的训练，挨鞭子那是常有的事，也确实进步了，所以认为这条路是可行的。
“周连长啊，不要太死板了，想让士兵努力训练，要让他们知道为何而战的。”
钱峥平静说了一句，又转身看向四连士兵问道：“你们可知，为何而战？”
整个四连百余人，都沉默不语，迷茫的与身边战友互视。
“报告！”
刚挨了一鞭子的吴三上前一步，敬礼道：“周连长说得没错，我们只想活下去，不当兵不能活。”
“至于为了什么而战，我想也是为了活下去吧。”
“说得没错，为了活下去。”
“可是该怎么活？”
钱峥看着吴三那清瘦的面容，稚气还未退散，看样子也就与自己一般年纪，声音提高几分道：
“我想，最少不应该是受尽屈辱的活着，被人当牛做马的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