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灵雁惊得眼睛嘴巴一起张大。
这就是匈奴的新单于,是她本该和亲要嫁的那个人?
路上只听说匈奴单于换了人,新单于杀了老单于自立篡位,可没想到新单于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看年岁,大抵也和燕与衣不相上下。
萧灵雁突然盯向燕与衣,皱着眉头问:“你怎知道他就是匈奴的新单于,你之前见过?”
燕与衣摇头,“从他的装束上可以看出来,雄鹰在匈奴是力量的象征,他头上那鹰顶金冠是只有匈奴单于才能戴的。”
燕与衣说着眉头逐渐紧皱,“匈奴民族虽然沿水草迁徙游牧,可单于王庭的位置轻易不会改变,伊赛纳和他的王帐应当在漠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漠南离边境如此之近的地方?”
萧灵雁又转头去看那祭台上的匈奴单于,他目光锐利地望向远方,似乎能穿透一切人心和障碍,一眼看到草原的尽头。
站在高耸的祭坛之上,他仿佛是降临在匈奴大地上的天神,睥睨着他的土地和子民。
萧灵雁在心里忍不住偷偷地将他和燕与衣做比较,回头又看了燕与衣一眼。
燕与衣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脸色铁青地按着萧灵雁的头将她拽回来。
燕与衣睨着眼睛看向萧灵雁,幽幽道:“可是看到这匈奴单于后悔了,又想嫁给她了?”
萧灵雁见他面孔板着、脸色铁青的模样觉得好玩,故意道:“看这伊赛纳的样子不说人中龙凤,也绝非凡俗之物,年纪轻轻便能杀了老单于自立为王,又将匈奴上下整治地服服帖帖没有闹出一点乱子,可见是个人才,虽说是匈奴面孔,可也称得上是挺拔俊朗。”
燕与衣往萧灵雁身边凑了凑,一脸严肃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自己胸口,“那我和他比,雁儿觉得如何?”
萧灵雁强忍着笑意,故意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状。
燕与衣忍不住:“这也需要想很久?”
萧灵雁故作叹惋地长出一口气:“只可惜他是个匈奴人。”
燕与衣怒瞪向她,萧灵雁却只觉得他此刻像个向大人求肯定的小孩子,憋笑憋得肚皮疼。
燕与衣一把甩开萧灵雁的手,气鼓鼓地往来时拴马的地方去。
萧灵雁终于忍不住,倒在草地上捂着嘴边笑边打滚。
燕与衣到了歪脖树边解开马绳,回头看见在地上笑得打滚的萧灵雁。
他用力一下打在马背上,转头做出一副要自己牵马离开的样子。
萧灵雁看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下去,冲到燕与衣身边还是忍不住笑道:“别生气,我开个玩笑。”
燕与衣把头扭到一边,表示不接受道歉。
萧灵雁看着他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玩,眼睛盯着他的脸,身子围着他不停转圈,可燕与衣每一次都比她快地在她之前将脸扭向另一边。
燕与衣牵着马往前走,萧灵雁就在他身边打着圈地跟他往前走。她突然心里就较上了劲,很想看看燕与衣在这种事情上有多少毅力和耐心。
可还没等耗出燕与衣的不耐烦,萧灵雁自己便已经脚步跟不上绊到了马腿,吭哧一下摔在沙地里。
“雁儿!”
燕与衣赶紧去扶萧灵雁,急促地询问:“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萧灵雁爬起来“呸呸”吐掉嘴里的沙子,伸手揉向微微发痛的脚腕。
燕与衣顺着她的动作立刻去掀开她裙角,准备褪去鞋袜,查看她脚腕的情况。
萧灵雁立刻伸手去拦他,“亏你也是在长安城中长大的公子哥,难道不知道女子的裙子不能随便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