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既然想到这,那就不怕这也是我安排的一场戏,就只为了将你带到这荒郊野外另有图谋?”
萧灵雁盯了他一瞬,回过头,“你不会。”
燕与衣追问:“公主怎知,我为何不会?”
“你是武安侯的儿子,你若做了,这就是灭九族的大罪。”
燕与衣眉头一挑,瞬间来了兴致,“我在军中伪装多年一直无人认出,公主怎知我是武安侯的儿子?”
萧灵雁淡淡道:“你看起来未及弱冠却能在军中担职却也不是要职,因而定是出身世家却也不是那极鼎盛之家,手上老茧深厚,半路出家的军人不会如此,必然是童子功,如此一来便是武将世家出身;你虽然日日佩剑也抱着剑,可今日紧急情况下你却不曾拔剑,用的都是弓箭,长安城中,论箭术,恐怕没有人敢跟武安侯燕氏争第一,你又姓燕,恰听说武安侯有个小儿子,从小极为顽劣,让武安侯颇为头疼,看你的年龄和个性,倒也都对的上号。”
前两点是她白日在路上便思索定的,那时萧灵雁对他的身份也只是确定了七八分,直到今天逃命之时见到他的箭术才算是十成确定了。
燕与衣听完,在黑暗中忍不住抚掌大笑。
见他笑得如此开心,萧灵雁问:“我说错了吗?”
燕与衣真诚称赞道:“公主说的极对,分毫不差!没想到公主心思竟是如此聪慧缜密!”
萧灵雁没有理他的恭维话。
燕与衣过了一瞬突然又问:“公主是何时开始猜到我的身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才敢答应和我逃婚?”
萧灵雁没回答,反问他道:“我刚才的问题将军还没回答。”
燕与衣顿了顿道:“今日这些人是在我计划之外,他们确实穿的都是西域衣饰,应当不是匈奴人,西域小国众多,又和匈奴之间多有纷争,其中关系错综复杂,也没有人能真正说得清,但不管怎样,这次阴差阳错也帮了公主,这比我们自己做戏要真的多,不管是匈奴还是大周,找不到公主也都只会认为公主是遇害了。”
萧灵雁思索一瞬,顺着他的话继续道:“所以可能是西域一些和匈奴有过节的国家,他们想杀了我,破坏大周和匈奴的和亲,挑起匈奴和大周的战争?”
燕与衣沉沉看着她,“不排除这种可能。”
大周和匈奴之间近百年大小战争不断,这次送出嫡亲公主和亲,是双方这百年间最大也最成功的一次和平谈判。
萧灵雁拢了拢衣服,不知道这次算不算是老天在帮她,老天也不想让她不明不白嫁到匈奴去当什么阏氏,所以帮她做了这个更逼真的局。
——
萧灵雁被亮光刺醒,一睁眼便对上燕与衣的目光,不知他已经看了她多久。
见她醒来,燕与衣眼角笑意更深。
萧灵雁一惊,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他身上,头枕着他未受伤的右臂,身子也靠在他怀里。
她竟然把一个伤员当做枕头枕了一夜。
“你!”萧灵雁惊坐起来,一时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羞愧,“为什么不叫醒我……”
“见公主睡得安详,不忍吵醒。”
萧灵雁不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整理好头发衣物。
等她回过身来,发现燕与衣方才自己也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没有趁机偷看。
山洞口被茂盛的草木遮挡住了大半日光,洞里见不到太阳,也分辨不出时辰。
萧灵雁轻声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么?”
燕与衣转过身来重新面向她,“大约已经是未时到申时之间。”
“我……我睡了一个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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