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雪上了公交车,在公交车的摇动中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次是真的平静。
从初听到叶问舟对贺韶晟的调侃,得知贺韶晟的心意开始,她的心里简直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等得到贺韶晟的青眼。也可能是她想多了,那些不过是男人之间玩笑而已,而她却不小心当了真。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贺韶晟是天上的明月,她注定只能仰望。两天后再回来,她会把因为他乱了频率的心放回原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仍旧会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的2小时贴身管家,在一个多月后圆满完成任务,送她的客人离开。
顾映雪本来打算去幼儿园接孩子的,一打电话才知道,小样和同学打架,已经被接回家去了。
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间或喊一声,“小样!”
“哎!外婆!”小样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面朝着大门的方向,一听到外婆喊,她就乖巧的回答一声。
顾映雪一到家门口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鼻子发酸。
她心中有愧,感觉太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母亲,让女儿小小年纪就面对破碎的家庭,让母亲一大
把年纪了还为她操心。
她推开门,小样眼睛一亮,大喊一声‘妈妈’,就扑了上来。
她躬身,一把把人抱起来,在脸上连亲几口,“宝贝,想妈妈了吗?”
“想!”小样回亲她一口,抬手抱住她脖子。
顾映雪抱着小样进了厨房,这才发现小样的额头上贴着纱布。
“怎么把人抱进来了,快出去!”母亲一见到她抱着人就去,就往外赶人,“油烟重,别把小样的伤口弄感染了。”
她在母亲的数落声中,连忙抱着孩子去了客厅。
“小样,告诉妈妈额头是怎么回事?”
“妈妈。”小样孺慕的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恹恹的,答非所问,“我不想去幼儿园了。”
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循循善诱,“我听外婆说你跟同学打架了?”
“他们坏。”小样恹恹的声音突然带上哭腔,“他们骂人,他们说妈妈是大骗子,还说小样是野种……”
顾映雪听的心下一沉,小孩子懂什么,懂的是大人。
是她疏忽了,小样现在读的幼儿园里边有好几个孩子的家长,都是君悦酒店的同事。
“我说妈妈不是大骗子,小样不是野种……他们就推我……呜……我没打架……”
顾映雪心里发酸,是她让小样受委屈了。
“妈妈,不哭……”微凉的小手沾在她的眼角上,轻轻的帮她揩掉没忍住的眼泪,“小样不疼,小样会乖的……”
她的女儿太懂事了,千言万语梗在喉咙眼,她只能把孩子抱得紧紧的。
对不起,宝贝!
对不起,妈妈让你受委屈了!
“吃饭吧!”顾妈妈端着菜进来,“幼儿园快放假了,我看小样的幼儿园就别去了,你要上班走不开没时间接她,你爸明天就出院了,我城里郊区的两边跑也累……”
她把小样放到饭桌前,顿了一下,“好,过了年我在重新给小样找幼儿园。”
她知道母亲这么说,不是真的嫌两边跑累人,是在替小样着想,是怕小样继续在那家幼儿园待下去受到更多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