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堡西头,老刘头家。
刘家阿婆1边给床上昏睡的小孙子擦汗,1边抱怨道:“我就说那东西不吉利,你偏要留着,现在好了吧,害得桂娃儿都爬不起床了,赶明儿有人来收,你抓紧把它卖了,再留早晚出大事儿。”
站在1旁的老刘头,使劲儿抽了1口旱烟,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懂个啥,那东西可是古董,不给出好价钱,哪能随便出手,人家张大夫都说了,桂娃儿的病,就是普通流感,退了烧就没事了。”
“什么古董啊,就1块铜疙瘩,你还当宝贝啦,齐半仙儿前天来看过了,说那东西不像是给活人用的,不让留在家里。”刘家阿婆继续说道。
老刘头把头1扬,不服气地争辩道:“什么齐半仙儿啊,他要真有本事,还能把自己跌成个瘸子?听他的,1辈子吃不上个菜!”
“哎呀,你个老不死的,有事说事,你扯人家的腿脚干什么?我不管,你赶紧把那东西处理了,要不我就带着桂娃儿进城找儿子去。”刘家阿婆瞪了1眼老刘头,没好气地说道。
老刘头没有接话,直接起身出了屋,临迈出房门的时候,小声嘟囔了1句:“爱走不走!”
村外。
卫胖子站在土岗上,远远地望向老刘头家,心中不断地合计着之前来秃子说的话。
按照来秃子所说,老刘头家最近招了邪祟,而事情的起因就是老刘头捡到了1方古印。
这老刘头叫刘满堂,是土生土长的松林堡人,儿子儿媳常年在省城务工,家里只有他和老伴,以及1个不满5岁的小孙子。
老刘头身子骨很硬朗,除了伺候自家的几亩水田以外,还承包了村里的鱼塘。
大概1个多月前,老刘头在清理鱼塘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1个石盒,盒子里装有1方铜印。
老刘头本能地认为铜印是古董,肯定能值大钱,所以便“待价而沽”,期望能卖个好价钱。
可惜事与愿违,虽说来了几个古董贩子,可对于铜印都不感冒,最多的1个人只肯出3千块。
他们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铜印虽然有些年头,但只是道场里做法事用的法器,材质造型也很普通,因此市场价值并不高。
老刘头哪里肯信,认为古董贩子们是在骗他,所以只1门心思地要高价,并不愿意轻易出手。
来秃子之前也来看过,发现铜印的市场价值确实不高,简单地谈了价格,谈不拢以后,也就不再强求。
不过因为来秃子家以前是干风水的,所以他认得那铜印其是1枚“水官印”,虽说在古董市场不值钱,但却是1件极好的法器。
当然,在商言商,来秃子虽然识货,但并不会因为这个理由,而随便抬高铜印的价格,只是暗中留心,希望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价格再来收货。
可让来秃子想不到的是,老刘头得了水官印没多久,家里就开始不太平起来,先是鱼塘里的鱼无缘无故地翻白死亡,接着就是他和老伴开始频繁生病。
来秃子虽然不干风水营生,可凭借经验还是敏锐地判断出,老刘头肯定是招惹了邪祟,而那邪祟十有89跟那方“水官印”有关。
本着多1事不如少1事的原则,来秃子本不想过多掺和其中,直到卫明来找他“兴师问罪”,这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1来是出于对8卦镜1事的愧疚,2来是那水官印也的确是件好法器。
卫明听说了水官印的事,心里也是痒痒,便起身前往松林堡。
依着卫明的想法,之前老刘头不肯出手水官印,是本着奇货可居的心态,想要狠赚上1笔,可现在事态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水官印已由香饽饽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老刘头肯定是巴不得马上出手,此时他去谈价格,1定会水到渠成。
可令卫明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刘头竟然财迷到了不顾生死的地步,1口咬定少于十万绝不出手水官印。
这下卫明也是没了招,只好以退为进,暂时离开了刘家。
不过卫明倒是也太不担心,因为他发现刘家此刻正被1团浓郁的幽煞之气所笼罩,依着他的判断,不出日刘家必定有大祸发生,到时候就算老刘头想留,只怕也留不住水官印。
眼见天色已晚,卫明决定不再停留,准备先去镇上住1晚上,等明天再来看看情况。
正当卫明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身后跳出了1个乞丐,年纪也就十6的样子,满脸的黑污,看不出个长相样貌。
“你干吗?”卫明本能地往后退了1步问道。
乞丐上下打量了卫明半天,突然“嘿嘿”1笑,反问道:“你也是为了那水官印来的?”声音清脆悦耳,竟然是女孩儿。
卫明1脸疑惑盯着乞丐看了又看,随后淡淡回答道:“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