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中央是一一副漆木棺材,而四周本该放着陶瓷陪葬品却插满了青铜剑,直插地下,那些剑锋似乎千年未磨。而在最中间,有一条石头砌成的梯子。此地无银三百两?
先是墓道铺满了大量的碎石,然后再是莫名其妙的物品规矩摆放,以前古人迷信,自己死后自己的气会附着到物品之上,这墓主人的莫不成他想死后当个剑圣?
“所以那台上的正主我没敢动,”张启山侧头望着他,“那石台上的棺木定有机关。”
二月红听他此言,笑了一下,“启山你胆怯如鼠,那红某先去看看。”从身后的甩出一个类似竹竿的东西,那竿子一落地,崩那泥土微微震动,他身段敏捷,一脚踩着竿身,连带着竿弹到半空飞了一阵,稳稳的落地。他对望张启山,挥挥手示意他过来。
张启山跳起踩着那一把一把剑柄,好似水中行船般,翻了一个滚,左手撑地,站了起来。
“这就是正主了。”
这是一副黑红色的漆棺,棺身的图案有有龙纹状打底,中间则已以螺旋形状展开,两边的对称性,延续性甚至是粗细疏密,都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重复。
“古人的智慧怎是我们这些世人可参透的?”
“那倒也是,有多少能工巧匠大多是要拉的去陪葬的。“二月红用手指敲了敲,“有四层套。”
“我们看看是哪位诸侯?”张启山从背后拿来军刺。
正要开棺,那几个从门口候着的土夫子们进来了,那个中年男人右手拿着洛阳铲,张启山再看他们的脸色显然不怀好意。
“东家你这样可就不对了,我们兄弟呢,在这也挖了大半个月了,您的工钱可比这斗的货更低一点,于是,我们呢想了想,好货更不该由你占了。”那个中年男人抄起家伙朝自己赶过来。
二月红用竿子打翻了他,又挑那几个伙计连连后退,便说:“道上都有自己的规矩,等活做完了自然有工钱拿,把东家杀了,你一分都拿不到。私吞传出去也不太好吧。”
张启山脸色异常难看。
“你算什么东西?!”那中年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又拿起旋风铲。
张启山拿军刺来抵:“你们真是疯了!”
“人生在世,不是为了几两钱财吗?”那中年男人冷笑道,“你做的这个场子我们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他闪身躲开另一个人挥出的拳头,左手沉重的打在中年男人的脸上。军刺结结实实钉在了棺材上。二月红知道张启山已经十分愤怒用了杀招。
争斗过程中,不知是谁触碰墓室里的机关,那棺材里中传来一阵缓慢的嘎叽声,像死神偷偷拉响了梵婀玲。二月红反应迅速,拉上正在胖揍那几个伙计的张启山,正跳上棺材盖。
霎时间,棺材的弩箭迸发而出,墓室狭窄,怎么可能有躲避的空间,那弩箭射进了中年男人的眼睛,又贯穿了他的脑袋,笔直的插在严丝合缝的墓墙上,那几个伙计也没有反应过来,无一被射杀,箭弩的威力,震的那一把把青铜剑叮叮作响。
有半个时辰,机关停了下来,张启山从棺材上跳下来,倒吸一口气:“你是对的,专业的事情得有专业的人干,我的人还扣在陈忠那里。所以只能请这些野路子。”
“即使是心腹,谁又能保证哪天会刀戎相见呢?”二月红望向那几个残缺的尸体,“人很难克服自己的欲望,欲望让他们走向了死路。”
张启山没有兔死狐悲的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得优化好每一次用下人的方案了。 “嗯?继续?”他拿起了刚才遗失的军刺。
二月红又从后面的背带里拿出一个长弧状的锄头,张启山见状把军刺插到另一边。
“这墓主用心歹毒,他似乎知道有人打算盗他的墓,启山,恐怕这棺材里还有机关。”二月红警惕的看着这副棺材。
“我看它折人的份,这棺材的东西我们非拿不可了。”
二月红点头,一个侧身踩在棺材盖上,从衣袖里甩出几根重钉,又拿几根丝绳往那几根钉子缠了缠。张启山看了看那丝线细小但绷得很紧。
“三。”
“二。”
“一。”
张启山军刺向上撬开,二月红相向拉开。
不知何等蛮力,棺材盖直接爆开。碎成红色的木屑,纷纷扬扬撒落一地。
张启山挥了挥手,“这棺未免太脆了吧?”
“墓内潮湿所导致的。”二月红看向那副棺材里面。
棺材里是一具腐烂的湿尸,湿尸身着黄皮质的长袍,头戴头冠,在它的身旁,还有一一柄长剑。还有一幅象印,在另一侧。
张启山见他没有起尸,放心下来,戴上手套,拿起那副象印端详起来,方圆有致,格局疏朗,看了一眼底下刻的彖,看的不太清楚,似乎写的是,正行无私。
这是一副箴言印,箴言印和吉语印,大多应是当时人们佩戴之物,既是饰品,又蕴涵着特殊的意义。箴言印镌刻修身警语,佩在身上,时刻提醒自己,类似后世之座右铭;吉语印则用以辟邪,祈求吉祥如意。还有少数专为随葬而刻制的吉语印,如秦汉时期有多字吉语印,如“演疾除,永康休,万寿宁”、“大富贵昌,宜为侯王,千秋万岁,常乐未央”,这类多字吉语印多属“墟墓中物,非生人所佩”。
张启山注意到尸体下面压着一块石板,墓志铭,终于知道墓主是何方神圣了。
“我们把它搬开看看。”
二月红点头示意,蒙上头罩,张启山抽出军刺。戴着头罩也是不得不做的措施,这墓主可以大费周章的铺设大量的顶石,和棺材上铺设弓弩,何不见得会毁了自身,和盗墓者玉石俱焚。
正抬上尸头,那底下不知又有什么机关启动了,二月红顿感不妙,即刻跑到刚才的盗洞口,见得四周的墙壁瞬间下陷,没了出口,这样的墙壁用的是青膏泥,十分坚固,没有炸药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张启山敲了敲石头,也摇摇头。
“启山,我大意了,害了你呀。”二月红叹了口气。
“二爷何出此话,下斗本来就是亡命的买卖。”张启山安慰道。
“等会。”张启山忽然拉着自己,不知是何原因,刚想开口,就看见棺材那具古尸猛地坐起来,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