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煜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气,眉眼带笑的盯着面色苍白的贺州,“出言不逊就是这个下场。”
这个水果刀是他从淮手里夺过来的,速度太快,众人还呆愣在原地,刀就已经刺了进去。
“那丫头是华夏最年轻的少将,你敢再拿她说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言昭煜解下领带擦拭手上的血,嫌弃地丢给贺州,“这是赔偿。”
贺州面上实在难看,顾不得手上的疼,依旧不知死活,“淮,东郊的项目现在已经板上钉钉是我贺家的,太子爷,我这手就记在这,早晚有一天我会拿回来。”
如果说言昭煜的狠不加掩饰摆在明面上,陆鸣的毒体现在背后,而淮恰恰是中和了两人。
淮站起身来,掐着贺州的下巴,逼迫他抬头跟自己对视,“你哪儿来的自信我就一定会让你这么舒舒服服把我嘴边的肉抢走?”
边说边顺着刀柄下力,硬生生将刀在他手心转了一圈才罢休。
包厢里的人都被吓得四散而逃,却没有一人敢声张。
“贺州你该明白,名利场上只有绝对的利益,敌对关系也能因其而转变为盟友,我为什么不能除掉你,扶持一个对我有利的人来掌握贺家效力于我。”
陆鸣都被淮周身的戾气给震慑住了,小心翼翼的往言昭煜身边挪,“话多,你怎么来了?贺州真把你这尊佛请来了?”
言昭煜目不转睛的盯着僵持的两人,回答着陆鸣的话,“刚好在附近谈合作,看到你们俩的车就进来了,没想到撞见这么一出戏。”
闻言,贺州面露惧色,“你什么意思?”
淮用沾满血水的手拍了拍贺州的脸,挑衅的看着他,细心替他解答疑惑,“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贺对吧,他可比你识趣的多啊。”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个打算在贺州插手东郊项目的那一刻便开始秘密进行着,只是今天他出言不逊,提到了柠,同时碰到了两个阎王的逆鳞,所以不得不加快速度。
不用往下说,贺州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此刻的他也顾不得手伤,拼命的开始向淮求饶,“淮哥,不,淮爷,刚才是我不对……”
淮瞄了眼他眼底流露出的恐惧,缓缓抬起手将刀从桌上拔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贺州失了血色。
淮将水果刀在手心调转方向,尖锐的锋刃对准贺州。
“砰”的一声,墙壁上挂着的名画展示柜四分五裂。
刀是擦着贺州脖子过去的,没伤及性命,却也留下了鲜红的伤口。
很明显,淮的脾气上来了,眸色里透着阴冷的戾气,格外汹涌,“我的妹妹容不得别人置喙,你也不配。”
这里的动静不小,闹腾到贺老爷子都惊动了,只是他看了眼脸色就变了,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诚惶诚恐的态度今非昔比。
淮威名在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只不过很少有人见过他真动气。
唯一一次,是在柠选择退役,并且被他撞破柠发病的时候。
当时的他,为了不再次触碰到柠紧绷的神经,隐忍到了极点。
刚好贺家老一辈的人作死作到淮头上了,那年的项目硬是没让贺家捞到一个子,反而还亏了整个项目总投入的十倍不止。
也是因为那次,贺氏的股票一直走下坡路,苟延残喘。
贺老爷子看着躺在地上,面色苍白的孙子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恭敬的跟淮赔礼道歉,“小淮啊,我在这替他跟你赔不是了。”
“贺老,我可没福气受您的不是,您这不是折煞我吗。”淮又恢复了那股子浪荡劲儿,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
贺老爷子看出这件事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来的路上他也了解了个大概情况。
解铃还须系铃人。
起因是因为的柠,结果自然还需要柠。
淮唯一的软肋就是他妹妹,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电话打到柠这里时,她正在倒时差,困意来袭,她是真熬不住。
只不过一直睡得不安稳。
“少将,我是贺氏贺总的助理,您能不能来趟梦醒?”对方开门见山,迟疑了一瞬,索性全盘托出,“总因为您的事动了怒,我们贺总快被他打死了。”
被人吵醒的感觉很不好,更何况还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柠反应了几秒,才缓过劲儿来。
“少将,您在听吗?”对面久久没有回应,有些着急。
困意全无,柠了解自家哥哥的性子,搞不好真能闹出人命。
“我这就过去。”
柠瞄了眼时间,晚上10点36分。
老爷子应该睡了。
保险起见,柠还是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连灯都没开,摸索着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