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帅台周围,力士营的亲卫昂首挺胸,按刀而立,虎形面甲下的眼神森然冷漠,直视着前方讲武营的一众娃娃兵。
这些娃娃兵,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都带着一些稚气,特别是他们的眼神,在看向力士营亲卫的时候,眼中的羡慕和炙热是掩藏不住的。
帅台上,
张使君一身白色衣袍,身后跟着一身皮甲的黎悦以及五位力士营军侯。
虽说张使君也就十六七岁,和帅台下的娃娃兵们差不多大,但他的眼神却是如瀚海一般深邃,肃冷倨傲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毕竟这两三年来,张使君一直身居要位,麾下兵马从几千到数万,再到如今的二十万大军,主掌两州军政要务,就连朝廷也得礼让他三分。
今时今日的张使君,虽然在年岁上与讲武营的娃娃兵不相上下,但是从气场上,却是他们望尘莫及的。
张合没有穿戴甲胄,来到帅台旁,躬身拜道:“讲武营,全营两千一百四十二人,全数到齐,请使君大人示下。”
张使君深深的看了一眼张合,
这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的确让张合有了很大的变化。
眉宇间已经不见之前那般苦大仇深的忧郁,现在则是多了几分沉稳。
其实张合现在也就才二十岁,比讲武营的那些个娃娃兵大不了几岁,但是张合的经历却比他们多太多了。
张合自小习武,十六岁便入了行伍,在战场上表现出色,以至于被皇甫嵩看重,留在身边培养,不仅教授他兵法韬略,还让他带兵。
可谓是理论加实战,一样都没有落下,
张合本就天赋凛然,又有名师栽培,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进步神速。
这也是张使君在当初力排众议,让张合担任讲武堂教官和讲武营营主的原因。
毕竟在张使君麾下众将里,只有张合是正儿八经的官军出身,且受到过名将栽培的人,
至于卢沛,比之张合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张使君朝张合点了点头后,看向台下的讲武营娃娃兵,朗声道:
“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归根结底是宦官当道,外戚专权。
两年前,我们太平道揭竿而起,组建黄巾军,誓为穷苦百姓搏出一条活路来,让朝堂上那帮官老爷们看看,咱们是有勇气为了活命反抗朝廷压迫的;
也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这些穷苦百姓,也是可以放下锄头,拿起刀枪与之搏命的!
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我们失败的原因不是我们所坚持的道路错了,而是我们的手中没有真正懂带兵打仗的人;
以至于我们每次与官军交战,都是凭借着心中的信仰和一腔之热血,我们的同袍倒下了,我们无可奈何。
是以,我张昊要开设善学斋,开设讲武堂,组建讲武营。
诸位,
待你们从讲武营结业以后,便是我军中之骨干,有了你们这样的优秀将领,我们才能真正的为天下百姓谋取福祉,保护我们的家人不受土豪劣绅之欺压,不受外族蛮夷之欺辱。
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都是冀州人,你们应该知道,现在的冀州,已经做到了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将来我们还要实现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不仅要让冀州的百姓安居乐业,我们还要让天下的百姓都有好日子过。”
说到这里,帅台下的一众娃娃兵们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眼眸中的憧憬和火热,代表着他们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了。
他们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冀州本地人,他们家里的日子好不好过,他们是最清楚的,两年前是个什么样,两年之后的现在又是什么样。
家里的田地、州府发放的救济粮,他们每一个都是受惠者,他们更知道自己家里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帅台上的这个人带给他们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拥有了,就会想尽办法去守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跟随帅台上的这个人,为其效命,他们的日子才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