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点头:“我知道,今天这事都是‘顾山’惹出来的,回去你们什么都别说,我来处理。”
一家三口吃完晚饭,顾拾月收走了牛奶盒,连同地上带血的纱布,消毒棉花和空的药瓶,天已经擦黑了。
顾山背着地上的男人,带着花清蕊和顾拾月下山。
按照记忆,他们摸进了自己住的西屋。
说起来这顾山也真是被人给带坏了,一年前还好好的一个人,勤勤恳恳地劳作,生了一儿一女,娶了个还算清秀的美娇娘。
日子过的美滋滋,就因为去镇上卖了一趟家里养的鱼,被一个赌坊的人拉去堵了两把,赢回了五两银子,从此就异想天开,要靠赌博发家致富。
顾老爷子实在生气,怕他的行为带累坏了家里的其他人,就把他们一家赶去了西屋住着。
哪怕没正式分家,那也是另开烟灶,还把西屋跟主屋隔开,不让他们一家跟主屋的人来往。
顾奶奶有时候看不过去,也会给顾拾月和她弟弟五郎拿吃的,顾山和花清蕊她从来不管,家里有吃没吃都不管他们。
花清蕊是个勤快的人,哪怕顾山不着调,家里的菜地还是种的满满当当,山地上的红薯也种了不少,勉勉强强能果腹,饿不死。
对于这个三儿子,顾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想了许多办法都拉不回来,只能放弃。
老大儿子都娶儿媳妇了,他都当太爷爷了,还得操心老三的事,有时候想想都恨不得把人打死。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得去赌。
说起来也奇怪,顾山有原主的记忆,顾拾月也有,就花清蕊没有。
顾山松了口气,他实在是怕他家小蕊蕊把原主做的屁事扣在他头上,冤枉死了不说,惹恼了媳妇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这个耙耳朵就怕媳妇,闺女还好一些,讲道理能讲通。媳妇要是脾气上来,说什么都没用,她想怎么着就得怎么着,敢阻拦,哭给他看。
父女三人回到家,屋里黑黢黢的,连根蜡烛都没点,按照记忆,摸黑把人放在床上。
点上昏黄的油灯才看清,说是床,也就是两条板凳一块门板拼凑起来的。如今是中秋后不久,还不算很冷,床上就一铺草席,一张破了洞的棉被。
另外一张床也一样,破破烂烂的,花清蕊瞧着家徒四壁的屋子,很不适应,眼眶又红了。
“山哥!这也太穷了吧?以后我们要怎么办?就这么苦哈哈地过下去吗?那我的皮肤什么时候······。”
花清蕊话还没说完,就叫顾拾月给捂住了嘴巴:“娘!娘!娘!我拜托你清醒点,饭都吃不饱的人,哪儿有资格保养皮肤?”
“山哥!”抓开女儿的手,花清蕊跳到顾山身后,探出个脑袋,“你宝贝闺女又欺负我,你就不管管?”
抬眼看了下女儿,见顾拾月也气鼓鼓的,顾山无可奈何低下头。
顾山:“······”我干脆死了得了,娘俩他能招惹的起谁?
以前女儿在学校读,很少回来,母女俩还能相安无事,只要碰到一起,媳妇就总是哭唧唧地找他告状,说女儿欺负她。
实际上呢,是女儿总看不惯媳妇的“软弱无能,”总想着要改造她妈的个性,结果发现改造不了,气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