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正好对上陈默然的视线，心跳莫名的加快。
陈默然往他这边挪近了些，使得两人能够在昏暗的光线下能够看清楚彼此。
“赵乾，你是不是还喜欢吴珍？”
陈默然问的很认真。
赵乾微微摇头：“没有喜欢了，最多是怀恋吧，毕竟在一起四年，总有些遗憾。”
但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毕竟感情不能强求。
“真的只是遗憾？而不是不甘心？”陈默然轻叹一声，略显失落。
“很少有人分了手还能对前女友这么好。”
赵乾听着忍不住笑着，这小子还真是难搞。
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高考就考了四十几分吗？”
陈默然略有些惊讶：“你真只考了四十几分？”
之前听赵乾说的时候，他以为只是开玩笑而已。
“嗯，就只考了最后一门英语。”
陈默然半信半疑：“为什么？”
赵乾扭过头，望着天花板，回忆着。
“我高考那一天，我爸妈出了车祸，等我赶到医院，我妈已经去世了。”
陈默然十分震惊，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乾继续道：“我爸虽然逃过一劫，但腿也落下了病根，每到天气冷的时候，他那膝盖就钻心的疼。”
“那段日子，我的耳边昼夜都都是哭声，就好像去到了地狱一样。”
“等我爸醒来已经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他劝我去考试，我骗他说前面的我都考了，差一门也没问题。”
“我爸逼着我去，我就去考了最后一门英语……”
说到这，赵乾轻笑一声。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四十多分的总成绩，差点没把我爸给气死。”
“嗯？”赵乾愣住，他的手被陈默然握住。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他问。
陈默然摇头，没有说话。
赵乾任由他握着，继续说：“那个时候我爸让我去复读，我不想，那是我头一次跟他对着干，打死都不去复读。”
“正好那个时候吴珍也没有考上，就跟着我一块出来，尽管我心情再怎么不好，每天浑浑噩噩的，她也都陪在我身边。”
“她陪我度过了我最难的时候，所以尽管分手了，我对她的那份感激还是在的。”
陈默然握紧了赵乾的手，又往赵乾这边靠近了些。
赵乾顾着讲自己的事，没有注意到已经挨近自己的陈默然。
“为什么不去复读？你不是很想上大学的吗？”陈默然问。
赵乾转过头，对上了陈默然近在咫尺的视线，顿了一下，又转回头，说：“那个时候的我跟行尸走肉差不多，什么心思都没有，把我妈的丧事办完后，我就离开了。”
“差不多花了半年时间我才恢复过来，然后就来直播了，一直到现在，每天两点一线，虽然赚的钱也不少，但总感觉没那么充实。”
尤其是在张爽提出停播后，他内心的迷茫也逐渐被放大，尽管这些天直播数据比王豪他们好，可他总感觉差点什么。
“所以啊”
赵乾闭上眼睛，困意袭来，含糊道：“你要好好学习”
陈默然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后，他看着赵乾的侧脸，定了会神。随后撑起身子，往赵乾那边靠了过去，才发现赵乾已经睡了。
他禁不住笑了下，视线落在赵乾的唇上，看了好一会，缓缓俯下身子亲了上去。
触碰的那一瞬，赵乾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与陈默然的眼神对上，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那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心跳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