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官爷，天色还早，不差这么一会儿，先尝个梨子歇一歇。”
郭氏想到地里没来得及收的粮食，坐在炕上拍着大腿哭嚎。
矮胖衙役早就吃完了，听他这么说，起身就拿了斗子准备称量粮食。
这些狗仗人势的衙役，最不是东西了。
高瘦衙役听到这话，就问道，“你们家是哪里过来的？”
村长点头，望向里李家人。
两个衙役自然不会拒绝，大口开吃，清甜的梨子让他们都是喜欢。
李老二趁着这个机会，偶尔闲话几句，很快就有说有笑了。
高瘦衙役没多解释，照着登记册的数目开始核算各家交上来的粮食。
衙役识货，看出是好东西，顿时眼睛一亮，对待李老二也有了笑脸。
“今年收成不错啊，那税粮可得交足了，别仗着当过兵就同朝廷耍赖，占便宜。”
待得送走两个衙役，所有人都是兴高采烈抱着节省下的余粮，纷纷像李老二道谢。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你们这群败家玩意儿？好好的粮食不去收，全让雨拍了…”
李老二堆着笑脸，这话谄媚却不让人厌烦，听得两个衙役脸色更好。
无论县官是清是贪，这些衙役都不受影响，该怎么欺负百姓还是继续欺负。
矮胖差役皱眉，这“踢斗”是每年必做的。
村长听他们说话不好听，心里有气，回应也是硬邦邦。
我们这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好东西，也只有这果子还算不错了，官爷不嫌弃，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是啊！雨生可真厉害，帮我们省了好些粮食！”
“今年就算了吧。”
李老二叹气，趁机刷刷好感。
家里田地多的就给十斤二十斤的高粱，家里日子不好过的就是干菜蘑菇之类，总之都是尽了心意。
“呦！你们村儿今年倒是痛快，没用我们挨家挨户去催。”
“李家这一家子都是好人啊，这几天帮了我们太多了！”
李家也都大方收下了，让村人更觉得李家实在可交。
高瘦的衙役嗤笑一声，拿出一本册子，上面有清水村的土地人口数目。
“官爷，您说的正是我们家，多谢官爷体谅。这些果子两位官爷收着，路上解解渴也是好的。”
“官爷以后若是想吃些什么塞外的吃食，就来我家坐坐？”
别说是这些衙役，就是俊阳县的县官老爷都不一定能吃到品质这么好的果子。
“你们村前阵子新落了一户人家？今年秋收没有收成，所以他家明年再开始缴纳粮税。”
收的那点儿粮食全缴了税，家里一点儿存粮都没有，他们一家子冬天可怎么过啊！
“真是多亏了雨生，否则咱们今年又要被多扣粮食啦！”
矮胖的衙役没说话，沉着脸走到离他最近的一袋粮食旁，抬脚踢了踢。
两个衙役自然见到村民的眼神，但他们却不害怕，眼神依旧十分不屑。
“娘，你这话说给谁听的？铁柱本来就腰疼，能把缴税的粮食收回来就不错了。反倒是二弟还一直在县城鬼混，什么都没干呢！”
素娘听郭氏这么说，当即就不乐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