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兵看了一会后，就把目光收回了，毕竟一直看营长的媳妇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这里的路基本上都是黄土连着黄土。
前几日应该下过雪，坑坑洼洼的。
中途车子轮胎陷入了泥坑里，一群小兵稀稀拉拉的下去推了一路。
男人都下去推车，
车上就只有余梅跟陆晴晴还有几个孩子，
余梅没说话，她身边的大儿子倒是说话了，他嫌弃地朝着菜菜吐了一口唾沫，
“呸，坏分子，”
陆菜菜瞪着余梅的大儿子，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可三个月的农场改造生活，他还是红着眼睛生生忍耐了下来，
只是将身上的口水，往车的围栏上擦了又擦。
余梅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干什么呢？”
大儿子梗着脖子骂道，“他是来农场找臭老九的，也是坏分子，村长伯伯说过，咱们要打到一切资，本主义。”
余梅张了张嘴，看菜菜的眼神复杂，终究还是没怪罪大儿子，
只是将人拉着坐下，“就你话多。”
陆晴晴可不乐意了，瞪着余梅的大儿子，一字一顿的说道，“给他道歉。”
一路过来陆晴晴都没说过几句话，
现在突然开口，余梅还惊讶了一下，但想到大儿子做的事好像也没有过错，村里都是这么对臭老九的，
上车前那点怜悯都没了，“小孩子闹着玩的。”
陆菜菜死咬着下嘴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余梅的大儿子，坚定的道，
“我是好人！不是坏蛋。”
陆晴晴听到这话，心里一紧，把菜菜往身前搂紧了几分，“他不道歉，你就吐回去！”
陆菜菜迷茫地回看姐姐，表情里满是疑惑，想起姐姐站在批斗台上被人吐口水都不敢吭声的样子，
怎么，姐姐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陆晴晴没回答，倒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陆菜菜，一口唾沫吐在了余梅大儿子的脚边，
“可以！”
陆菜菜像是得到了鼓舞，站起来就往那边吐，
余梅见状连忙拉着儿子起身，指着陆菜菜就大骂道，
“哎，我还以为你年纪小不会有那些臭老九的毛病，想不到你跟我们村儿臭老九一样，没娘教的蠢东西。”
“还敢给老娘的儿子吐口水，看我不打得你找不到娘。”
说完，就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
陆晴晴站起来，挡在陆菜菜的身前，
若以前是柔弱不堪，但今天看到菜菜受欺负，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想，不能让孩子受欺负。
擎住余梅的手，
但她力气有些弱，到底是受不住余梅这种庄家妇人的力道，
就在要打到陆晴晴的时候，
“轰隆”一声，车启动了……
余梅一个重力不稳，直挺挺的往前面扑去。
陆晴晴侧身站了一会，
看着眼前人，拍拍手坐回了步枪旁边。
一众小兵都上来了，顾廷凯也翻上了车，看着余梅趴在地上，皱眉朝着陆晴晴道，
“你跟菜菜没事吧？”
陆晴晴跟陆菜菜都异常默契地摇头，仿佛刚刚啥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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