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者的通病,觉得所有人接近他们都是有目的的。
曾硕无所谓地在心里笑了笑,有没有目的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人在官场谁还没有自己的算计?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不卑不亢道:“肖记,我今天晚上让开天同志冒昧给您打这个电话,主要是因为情况实在是有些紧急,不得不求您帮忙!”
“什么事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是省纪委联合调查组的小组长了,难道不是应该有什么难处给你们陆记或者王记请示吗?”肖鸿飞在话语上寸步不让。
“您说得没错,遇到困难的确是应该找领导。”曾硕依旧不卑不亢,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躲闪,“不过这件事情不一样,如果我先请示王记的话,很有可能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甚至是让一名严重违法的犯罪分子逃之夭夭。
所以我才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即便是让您觉得我是想要通过开天同志攀附权贵也无所谓。”
这话难免带上了些许的不满,当然是很隐晦的表达。
肖开天都能够听得出来,赶忙在一旁解释道:“二叔,组长他不是那种人的,这件事情是真的很重要,如果让石良玉逃走的话,那问题真的就严重了。”
“石良玉?”肖鸿飞皱眉,目光死死盯着曾硕问道:“这里面还有石省长侄子的事情?”
“嗯!”曾硕点头,解释道:“石良玉就是我说的那个严重违法的犯罪分子,他……”
简明扼要地将石良玉的所有犯罪行为全部说了一遍,重点强调操控黑恶势力以及给毒贩提供保护伞的行为。
果然肖鸿飞再也没有时间去想曾硕是不是想要利用肖开天搭上他的关系了,神情严肃问道:“这件事情,石开富同志知道吗?”
“不知道!”曾硕摇头,想了想之后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石省长今天下午已经因为突发脑淤血送到医院抢救了,在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在i面观察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本来我们是准备对石良玉在明天进行抓捕的,可如今石省长这样的情况,再加上石省长的秘亲自找到我,非常诚恳地要求我们暂时不要抓捕石良玉,所以……”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马上安排对所有交通出入口布控,但这件事情你也必须要马上汇报给你们王记。”肖鸿飞摆了摆手,立马拿出电话朝着阳台走了出去。
曾硕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肖开天在他耳边轻声道:“组长,你别放在心上,我二叔他就是这样的人,总觉得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不安好心。”
“诶!他是为了你好。”曾硕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目光投向了阳台上的肖鸿飞。
想了想,还是从身上拿出了电话。
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五分,还不算太晚。
于是快速拨通了王拓土的电话。
肖鸿飞说得没错,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应该给王拓土汇报。
尤其是在石开富这位常委副省长突发重大疾病,很有可能会突然离开岗位的关键时刻,更应该让领导提前知晓。
哪怕只是提前几个小时,或许明天整个省里的高层都会知道这件事情,那样足够领导提前安排很多事情了。
电话足足响了半分多钟才被接通,听筒中传来王拓土略显沙哑的声音。
“小曾同志,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