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少了谁,地球就会忘记转动。
齐轩活得依然光鲜滋润。
在苏洛消失的第一年,他出柜了。但媒体问起他对象是否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凌二少时,齐轩笑道:“我们只是朋友。”
原本,别人以为这句话只是场面话,算不得准,结果,没多久,齐氏跟凌氏在一个项目招标上狭路相逢了。
那是属于齐氏的传统项目,凌氏根本没有涉足,明明更具竞争力的齐氏已经胜券在握,谁知会在最后关键时刻输给凌氏。
紧接着,齐氏又垄断了凌氏的一个原料供应商。
齐氏跟凌氏的关系似乎一下子降到了水火不容的冰点。
苏洛消失的第二年,有人发现齐轩在某个小区里金屋藏娇。每天他都住在那里,甚至安排了护院保镖驻守。但是,从来没人知道,里面住着的是谁。
苏洛消失的第三年,实体经济再次迎来了萎靡颓顿的一年,泡沫经济飞速高扬,股市从两千五百点,飙上四千,不到半年时间,连创新高,冲破五千五百点的历史高位,逼向六千点。
万千股民像敢死队一般奔涌而去,为股市筑起了一座漂亮的空中楼阁。
大涨之后必然大跌,谁都知道这个规律,可谁都不愿意轻易舍去每天获得的利润,最终,当大资金突然抽离,股市全线跌停时,哀鸿遍野。
跌停回弹跌停回弹,几经博弈之后,股民们终于确信这一波牛市大势已去,有跳楼的,有破产的,更多的是被困在里面出不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开始大量收购齐氏散户手中的股份,仅两个小时,交易几千单,这很快引起了高层的关注。
齐轩看着尚未恢复的盘面,以他多年的经验,这两三天几乎是最低谷,后面必然会有一波趋势性反弹。这些资金就偏偏在这个时候下手,可见其犀利的洞察力。
买涨不买跌这是市场惯性,谁都不想一进来就被套牢,这种时候肯定是做空的比做多的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购入量,一下子点了某些人的激情。
股民论坛都在爆炒,这些人是不是疯了?还是说齐氏已经开始出手托底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只是一个诱饵,让炮灰跟着做多哄抬股价,某些被困的大资金乘机解套,届时,这齐氏的股票将跌得更加凶残。
有心人也注意到另一个反常现象。
凌氏这两天的盘面也相当诡异,同样出现大量的托底单,其势头比齐氏还迅猛。
这就像是一个风向标,触动着股民敏感的神经,当天收盘时,这两只股逆大潮上涨了,涨势非常迅猛,甚至带动了周边其他股票,也跟着飘红,仿佛股市的第二春即将到来。
爆炸性的砸盘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凌氏大盘,二十分钟内,暴跌百分之二十。
当日在召开董事会,所有高层都在会议室,接到禀报时,所有人都傻了眼,等紧急停盘清算,市值已经蒸发一千多亿……
这足够让所有的高层寝食难安。
就在凌氏停盘之后,齐氏的股价跟着大跌,连续三天跌停,将之前两周涨上来的跌了个底朝天。
这样庞大的资金博弈,没有上千亿的流动资金,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管齐氏爆出什么利好消息,也没能止住股市继续下挫。
就在这时,又在一个小时内,几千笔的做多大额单出现,仿佛齐氏真在兑现他们托底的承诺,市场信心稍微恢复了一下,股价开始区间性震荡。
很多人都在揣测,这是不是两个当家人在股市上的正面第一次交锋,甚至连两个家族内部都这样揣测。
“不是我出的手。”齐轩在电话里这样说,语气平淡,仿佛对凌氏蒸发的那一千来亿根本没有兴趣。
齐沐阳郁闷地挂断电话。
齐轩扔了手机,拿起毛巾,将浴缸里的“人”抱出来,擦拭干净,给“他”吹好头发,盖上被子,这才披着浴袍走出卧室。
何晨已经在房等他多时。他就不明白,齐轩为什么非得在八点钟给那位洗澡,只是一个人偶而已,至于吗?
但何晨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来。
“查到了吗?”
何晨手中的资料很详细。这次行情,介入账号涉及到几百个公司上千的账号,通过特殊手段,快速锁定这其中操纵市场的,应该是华尔街臭名昭著的两家风投公司,偏偏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小头,在凌氏崩盘前一天,高价出了一半,而第二天,却在大资金洗舱前成功出逃。
偏偏就是这个账户,在三天后,接盘了齐氏跌破底的仓单,又在齐氏重新开盘时,一步一步蚕食着市场上的三股,不急不缓,相当有耐心。
何晨看着最后博逸的惊人数据,脑袋都有点冒冷汗。就是这一周多时间,他就拽住了齐氏流通市场0.6%的股份,如今,这个人已经算是齐氏大股东了。
“这个人叫做罗启,目前没查到他的任何资料。只知道,他在巴孟,年龄登记三十岁。”
巴孟这个地方并不算多富裕,能拿得几十亿来炒股的,想必也算是大有来头,要查对方身份并不难。
“我也查了巴孟可能有这样资金实力的人,但其中却没一个叫做罗启。”
齐轩闭着眼睛听完汇报,“帮我定明天的机票,我要亲自会一会他。顺道,我也去那里看看外公。”说不定是那帮老头子闲得无聊,逗他们这些孙子辈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