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医院这件糟心事后,苏盈袖很快就下班,许应精心挑选了西餐厅,位于容城地标建筑的顶层,环境幽谧浪漫,还有小提琴曲相伴,落地窗外就是容城最绚烂的夜景。
暗蓝的夜幕,五彩的霓虹,眼前脚下是灯柱挥舞,江面上的夜游船慢慢驶过,苏盈袖忽然有种错觉,她正身处舞台中央,而眼前是万人喝彩。
这种感觉美妙到她放弃去询问许律师这个败家玩意儿到底花了多少钱:
抱着许应送的玫瑰花,苏盈袖笑眯眯的问:“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啊,这么隆重”
“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第一次正式约会,仪式感还是要有的。”许应笑眯眯的,替她拉开椅子。
这么高档的餐厅,餐食当然也不会拉跨,苏盈袖平时吃西餐的机会不多,难得享受一次,她也放松下来,暂时忘掉工作的烦恼,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正听着许应很有心情的跟她普及各级牛肉的知识和法兰西美食流派,宫廷法国菜如何,平民法国菜如何,“改天我们吃een,花上一整个白天或者晚上,享受享受”
苏盈袖很喜欢听他说这些事,并不觉得他是在吹嘘或者卖弄,更不觉得自己不懂这些会不自在甚至自卑,因为他们本来各自的领域就无甚交集,要不是谈恋爱,她可能半辈子不会主动接触这些东西。
她的战场永远不会是应酬场合。
“好啊,那就劳烦许律师带我这个土包子去看看眼界啦,我还没去过呢。”她笑眯眯的看他一眼,有些期待。
许应抿着唇笑,“大家都是一条村出来的,乡里乡亲自己人,苏医生不用这么客气。”
苏盈袖顿时就笑出声来,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叫他们:“许应哥,袖苏医生。”
会这么叫许应的,苏盈袖只想得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果然是这位罗小姐。
罗兰溪是和丈夫一起来的,自从生了孩子,她生活的重心就完全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喂奶、哄睡、陪玩耍,单这几样就已经夺走了她几乎所有的精力,不知不觉间便有些冷落了丈夫,还是婆婆提醒,她才猛然回神,于是
有了今晚难得的夫妻二人约会。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应和苏盈袖,她有些惊喜,想和苏盈袖打招呼,又不敢,于是便只叫她苏医生。
“当时幸亏苏医生出手相助,还没正式谢过你。”她笑得有些腼腆,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盈袖平静的脸孔。
苏盈袖看着她,尽管罗兰溪生得跟李宁曼也有五成像,但更加温婉,加上做了母亲,脸变圆了一点,气质愈发柔和,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叫自己姐姐,这么懂分寸,苏盈袖很难对她生出恶感来。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苏盈袖淡淡的应了一句,当时她难产,自己总不能不管,出了事,她这辈子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
尽管知道她说的是实话,罗兰溪还是很感激,“但对我们母子来说,恩同再造。”
顿了顿,她又道:“我就不打扰许应哥和苏医生了,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她识趣,苏盈袖当然也不会为难她,笑着客套道:“你和先生也一样。”
罗兰溪笑着点头,像是得了夸奖一样,苏盈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苏盈枝,也不知道这孩子跟着林修能不能吃饱饭。
从罗兰溪出现到离开,整个过程许应除了一开始跟她打了声招呼之外一句话都没说,当然,也没人在意他说不说话就是了,罗兰溪过来的目标也不是他。
等她挽着先生走远,苏盈袖才说了句:“她和罗太太给人感觉不太一样。”
语气平淡,就像在谈论偶遇的不太熟的外人,许应也点点头,“可能是受罗老太太影响多一点,虽然她活着的时候婆媳俩关系不好,但毕竟大家出身,教育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所以这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苏盈袖切牛排的手顿了顿,“明是非,懂进退,会说话”
“差不多吧。”许应耸耸肩,“也不是没有那些被惯坏的,那鼻子看人,你比对一下罗豫嗐,说他做什么,扫兴。”
苏盈袖笑了一下,刚要说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提的,就听他又道:“下个月罗豫结婚,我跟你请一天假去随个份子,就不带你去了。”
知道他是为了避免让自己跟罗太太见面心情不愉快,苏盈袖于是笑着
点点头,“知道了。”
顿了顿,又调侃道:“其实你也不用特地跟我说。”
“这怎么行,我得汇报行踪啊,不然到时候你误会我去拈花惹草了,我跟谁说理去”许应瞥她一眼,又哼了声,“我不得防患于未然么。”
苏盈袖笑出声来,说他果然是见过猪走道的,许应:“”我感觉你在骂我但我没证据:
她没细问苏盈枝在律所过得怎么样,也没留意到苏盈枝和林修快要遮掩不住的腻歪,她总是很忙,忙着手术忙着门诊,还要去外地开会,许应当时说的去吃法国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