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辛面前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徐霞客? 李辛一阵不可思议,充满好奇的看着面前老哥。 没办法,徐霞客太有名了。 堪称龙国驴友祖师爷,同时又是着名地理学家、旅行家、探险家、学家。 其一生没有干别的事情,只干了三件大事。 第一,旅游。 第二,旅游。 第三,还他妈是旅游! 此人可谓旅游狂魔,从十五岁童生试不中后,毅然放弃科举仕途,开启自己传奇一生。 从万历三十六年开始,二十二岁的徐霞客正式远行,一直旅游到了崇祯十四年。 整整三十三年中,除了母亲病逝,妻子病逝外,一直在全国各地徒步旅行。 最终病倒在云南境内,送回家中不久逝世,死后留下千古名着【徐霞客游记】。 他是传奇的一生,被许许多多人歌颂铭记。 铭记的原因,并非徐霞客是什么英雄豪杰,而是他那颗充满自由的冒险的心。 后人曾写过一本叫【明朝那些事儿】,里面详细讲述大明王朝从开国到灭亡的每个过程。 而它最后一个章节,却讲述了徐霞客一生的经历。 在的最后,作者留下一句话。 我只所以写徐霞客,是想要告诉你。 所谓的百年功名、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不过都是粪土。 唯有徐霞客做的这件事,才有真正的意义。 这件事便是…… 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度过这卑微的一生! 所以,当李辛得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徐霞客时,他眼眶红了。 羡慕! 极大的羡慕,让李辛百感交集。 徐先生,我多想和你一样,如此无忧无虑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惜,我做不到啊! “徐先生,请受封某一拜。” 李辛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腰。 而面前的徐霞客,却被李辛的态度弄的懵逼。 “额……封先生……这……这如何使得。” 徐霞客老脸越发红了,双手局促的不知往哪里安放。 他本名徐宏祖,号霞客,不过是给自己起的笔名。 谁承想,鼎鼎大名的封太保封礼辛竟一口道出。 这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让徐霞客在脸色涨红的同时又十分自豪。 看看! 多少人劝慰我,不要去做这件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我没有皇帝的受命,拿着一根竹杖,带着微薄的盘缠,一路历经千辛万苦游历天下。 终于有人认可我的行动了吗? 一时间,两人具都眼眶通红,颇有找到此生知己之感。 这倒令沈炼彻底懵逼。 他想不明白,两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为何相视而哭。“封先生,徐先生……咱们……” 咱们别哭了啊,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 李辛苦笑,只好收起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情绪,轻轻说道。 “回家!一切,等回家再说!” 只有回了家,才能展开对逃生舱的研究工作,展开对那硅基生命的后续追缉。 甚至查清楚,为何徐霞客能死里逃生。 李辛隐隐有种预感。 查清楚这件事情,或许能解决自身所有问题。 …… 时光匆匆,一晃半旬过去。 京都的救援工作已到收尾的阶段。 整整十五天,没被救出的百姓或已全部身亡,救出的也接受了良好救治。 京城大量倒塌的建筑全部被清理干净,就连那王恭厂的深坑也重新被新土掩埋。 重建工作如火如荼。 伤痛总要过去,生活才是主流。 受了大难的京都百姓,默默舔着伤疤,或许只有在深夜中,才会哭泣悼念死去的亲人。 同时,不忘咒骂失德的皇帝。 若没有他,苍天如何会降下如此灾祸?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天启皇帝朱由校本人。 朱由校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疾病。 那日他在惊闻儿子朱慈炅震死后,又淋了暴雨,当场吐血晕厥。 经过太医数日抢救,终于救过来了不过身子也越发虚弱的厉害。 同时回想整个爆炸惨状,让朱由校一度没了生念,只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可他又不敢死。 唯恐到了九幽黄泉见到列祖列宗,甚至见到太祖爷爷朱元璋,被他老人家剥了浑身的皮。 “呼……朕这是……活过来了?” 因为乾清宫受损严重,朱由校这段时间都居住在养心殿内。 “皇上!皇上您可算醒了……呜呜呜,可吓死老奴了。” 朱由校清醒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床榻前的魏忠贤。 魏忠贤显然数日来衣不解带,一直在床边伺候,不然也不会满脸憔悴之意。 此刻见朱由校醒来,真是发自内心高兴。 “魏大伴……” 朱由校从鬼门关内转了一圈,见还是魏忠贤陪在自己身边,心中五味杂陈。 “莫要哭了,大伴,你也不年轻了,再哭伤了身体,让朕如何是好?” 他伸出枯瘦的手,颤巍巍的摸着魏忠贤的脸颊。 “好,好,陛下,老奴见您醒来,实在太过高兴,老奴不哭了,不再哭了……” 魏忠贤擦擦老泪,依旧跪在床边拉着小皇帝的手。 同时心中一酸。 他才二十二岁啊,怎么就被折腾成了这幅样子。 骨瘦如柴,手如枯爪,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朱由校却扯动嘴角笑了笑,可随即又想起那日的事情,神色黯然。 “大伴,朕这是昏了几日?” “回陛下的话,您一直昏昏沉沉,时醒时睡,如此算来昏了十五日吧……” “十五日?” 朱由校一惊:“朕的炅儿……” 魏忠贤低声道:“陛下,天气炎热,又逢灾后大疫,实不敢让小龙子在宫中久留。您昏后两日,便将龙子择地葬入了皇陵附近。” “葬了?已经葬了……咳咳咳……” 朱由校又剧烈咳嗽起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葬了吧,葬了也好,尘土尘土归土,一切都是朕的宿命。 他又问起这场爆炸的具体情况。 “大伴,不知……不知你可统计过,咱京城到底死了……死了多少人?” 他说完后,目光炯炯的看着魏忠贤,一脸紧张。 事情已经发生了,究竟死了多少人才是朱由校最关心的。 “陛下……这……” 魏忠贤张了张嘴,脸露苦涩之意。 “没多少人,陛下,您还是安心养病,等龙体安康后,再处理这些琐事吧。” “朕要知道,到底死了多少?” 朱由校却偏执狂一般,死死瞪着魏忠贤。 魏忠贤见再隐瞒不过,只好如实说道。 “据户部、顺天府、锦衣卫衙门、五城兵马司数次统计得出……” “此次京城坍塌房舍七万六千余间,遗失人口达……达三十七万之众。” “你!说!什!么?” 朱由校从榻上直挺挺坐了起来,一脸震惊。 死了三十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