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佩一进办公室,黄炳坤就劈头盖脸的问:离婚了?
她惊讶的看着黄炳坤: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克格勃?
黄炳坤笑起来:你啊,就一个耳聋眼花,你不知道,咱们现在是信息社会吗?
葛玉佩明白了,自己没说过离婚的消息,肯定是范月明说的。他为什么大张旗鼓的到处宣传自己离婚的消息呢?真是岂有此理。
黄炳坤说:这个啊,你得理解,离婚了,黄炳坤又是自由身了,人家再婚了,也就不会被说成是道德败坏了,不然,就会被说成有了小三了。
葛玉佩对这个词汇很敏感:小三?
黄炳坤说:啊,就是第三者啊。
葛玉佩又是满腹委屈涌上心头,是啊,范月明就是先有的第三者,再和她离婚的啊。可是,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黄炳坤,因为,这样,怕自己很没面子。是啊,一个女博士,竟然被人家抛弃了,人家还是在婚姻阶段的时候,就有了第三者,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很没女人魅力啊。
她忽然想起,是自己先提出离婚的。怎么能说自己没面子呢?是自己抛弃他地包天的,想到这里,她那脆弱的灵魂重新充满的自信。
黄炳坤看着她: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葛玉佩心想,这个黄炳坤对她这么温柔,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黄炳坤真的想和她往前走一段?
可是,他有一个精神病的未婚妻啊,而且,那未婚妻对他曾经有过知遇之恩啊,他怎么能抛弃精神病未婚妻,和一个健康的女博士往前走呢?岂有此理。如果是这样,这样的忘恩负义的男人,是她葛玉佩不愿意理睬的。
难道,这些男博士们,都是那样的不可救药?都是自私鬼?
黄炳坤说:我把我的未婚妻接回家了。
葛玉佩心想,看看,自己又妄加猜测,看看,人家黄炳坤对精神病未婚妻多好啊,人家怎么可能抛弃精神病妻子呢?
她问:可是,接回家,你又来上班,你未婚妻岂不是很危险?你就不怕她跳楼什么的?
黄炳坤说:她住在别墅里,我请了一个保姆,全程看护。
别墅,保姆。这些词汇,都是她们这些穷人羡慕的啊,别墅,象征着可以有一个独立安静的生存空间可以享受自己的时间和生命,保姆,象征着自己可以不用劳动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难道,这黄炳坤现在真的这么有钱?
她问:保姆现在很贵吧?
黄炳坤说:每月三千。包吃包住。
葛玉佩又是一惊:那,和咱们的工资差不多啊。
黄炳坤说:的确,现在,农民工,保姆,比本科毕业生工资都高,和咱们这些年轻的大学教师差不多吧。
葛玉佩百思不得其解,他这是为什么?自己每个月辛辛苦苦赚的钱,都给了保姆了,那,还要来这里工作为什么啊?岂不是浪费青春?
他看出她心里的疑惑,说:是啊,咱们辛辛苦苦的工作到底是为什么呢?
葛玉佩看着黄炳坤那张白白胖胖的像太监似的脸,等待他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入不敷出吧?自己工作一个月,把这个月的工资再给保姆,这值得吗?
他问:你觉得,咱们和保姆的工作比起来,哪个更辛苦?
葛玉佩说:当然是保姆更辛苦了。
黄炳坤说:所以啊,给人家三千元,是很值得啊。
葛玉佩不想再和黄炳坤讨论这个问题了,因为,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啊,不想丢掉工作,还想让未婚妻生活得安全,那,只好如此了。
可是,接下来,黄炳坤的话却让葛玉佩大吃一惊。
原来,他请的保姆是这个大学的本科毕业生王景红,也就是范月明的结婚对象。而且,这个女孩马上要离开他家,去和范月明结婚了。
葛玉佩有些激动,问:王景红和范月明认识,是你牵线搭桥吗?
黄炳坤说:怎么可能?是他们自己认识的。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黄炳坤说:王景红和同学们一样,喜欢在广告栏上张贴小广告,比如,征婚啊,寻找工作啊,都是在大学的广告栏上张贴出来。
王景红相貌并不出众,结果,几轮竞争下来,女同学里面魅力十足的美丽诱人的都被那些有钱人寻走了,成了人家的妻子,她们也就留在了这个城市。而王景红呢,找工作也很是不顺利,投递了几百份简历,都没有人理睬,所以,她失望之极。想回老家去。就在这时候,两个男人找到她,一个是范月明,说,愿意和她结婚,并且,帮助她落户口,还有一个就是黄炳坤,说,愿意给她工作,虽然是保姆,但是,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工资还很高,每个月三千元,包吃包住,净赚三千元。和那些忙忙碌碌一个月才一千多元的蚁族们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黄炳坤是这个大学的教师,在这样的别墅里当保姆,也是很安全的啊,于是,王景红就答应了黄炳坤,去看护柯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