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把医院各方面所有专家都召集过去会诊,但是专家都说没见过这种现象,都束手无策,我和周阿姨过去的时候,江淮东的爸爸妈妈还让我们这个时候别去给他们添乱。”
魏鑫摊摊手,他也急,但只能是光着急。
就算想让芜音在这边偷偷帮忙,但也弄不到江淮东的头发指甲和血。
日落在魏鑫去了几次隔壁病房打探消息以后准时到来。
芜音回到桌子前,取一张裁剪好的黄纸写上周渠的生辰八字和姓名,然后画上引魂咒,待日落月升以后,两指轻轻捏着这张符纸往窗外一抛。
“去!”
一声轻呵以后,符纸在空中转了一圈,几秒钟符纸一端指向北方。
芜音站在窗前掐着诀,只见符纸如同忽然活过来一样,划破长空朝着北方急速而去,又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符纸会飞去周渠出事的地方?这得飞多远?万一别的地方下雨了,会被雨淋吗?”周父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甚至问,“符纸飞得快还是直升飞机飞得快?”
他并不是怀疑大师的水准,他是单纯好奇,试图用科学去解释这玄学术法。
芜音都被周父问乐了,但眼下也不是她打岔聊天的时候,所以她轻轻摇头并未开口。
不等周父再问,芜音忽然面露笑意。
“找到了!”
芜音的术法找到了周渠丢失的一魂一魄。
“周渠!归!”芜音十指灵活地翻动掐着引魂诀,她的声音就这样直接传到那座深山的一魂一魄耳边。
但等了片刻芜音不见符纸回来,顿时拧了眉。
“大师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周太太一看芜音皱眉就跟着紧张了。
芜音抽空应了句,“关系不大,只是那一魂一魄不肯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被什么勾住了!”
话说完,一心二用的芜音也把追魂诀掐好了,随着灵力波动,术法一成,芜音缓缓闭眼,灵海里边出现了符纸那方的画面。
只见那张符纸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色的小纸人正蹲在周渠那一魂一魄的肩上,小纸人感应到灵气召唤,有些着急地用两只手推了推周渠的肩膀。
周渠却只是动了动肩膀,说了句,”不急这一会儿,先让我把这场猴王争霸赛看完了,你和大师说一声,等我看完以后我就乖乖和你回去了。”
芜音深呼吸了一口气,是道德太高尚才让她没有在这一刻直接骂娘。
这是什么奇葩物种?
明知道自己什么处境,还有心思看猴王争霸?
明知道是自己在施术招他回去,他还有心思说等一等?
等个屁啊?
芜音灵气翻涌,通过符纸小人,一道灵气化作一条灵锁,直接把那一魂一魄拘了。
“周渠!归!”芜音再次施术收魂,这一次那只符纸小人顺利将一魂一魄带回,从窗外慢慢飘了进来。
芜音指尖灵气浮动,朝着病床上的人眉心一点,便轻而易举将那一魂一魄送回周渠的身体里,将这一魂一魄和身体里的魂魄慢慢凝合。
芜音灵气一收,说了句,“好了!”
周父和周母忙围了过来,正要开口问周渠什么时候会醒,就听芜音忽然说了句,“你们家这个孩子该好好管管了,做事毫无章法,没有个轻重缓急,我在这施术招魂,他在山里着急看猴王争霸,浪费我灵力!”
周渠一睁眼就听到芜音大师在和他爸妈告状,他吓得立刻又把眼睛闭上装睡。
“行了,我知道你醒了,用不着装。”芜音气着呢,瞥了他一眼就直接把他的小心思揭穿了。
周父一听,扬手给了周渠脑门一巴掌,“你这小兔崽子,大师喊你回来,你还敢不应?我们周家祖辈十八代的胆子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人胆子大,深山鬼宅那地方是你这种人能去的?你差点就交代在那了你知道吗?”
“爸~爸~我知道错了,绝对没下次了。”周渠摸着挨了打的脑袋连连讨饶,“也怪我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鬼,所以我以前就没怕过。”
说起昨晚的事情周渠只能用心惊胆战来形容。
他收起嬉皮笑脸,郑重和芜音道谢。
“大师,昨日我们应该听你的,不该冒险上山。”周渠一辈子都忘不了昨天的惊险。
那厉鬼长着长长的指甲,朝着人一抓就将人抓到她面前。
周渠看着庄丽丽三人被厉鬼抓在手上,不过是顷刻间就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那年轻人的好皮肤,眨眼睛成了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老皮。
而后那厉鬼的指甲突然暴涨,直接扎进庄丽丽三人的心口处,活生生将三人还在跳动的心脏挖出来,然后一口吞了。
如果不是魏鑫让人送来的符纸就放在身前,周渠和江淮东也是这般下场。
“昨晚厉鬼杀了庄丽丽他们三人以后就朝着我下手,当她的鬼手刚碰到我的胸口就突然啊了一声惨叫连连后退,我胸口的符纸一直在发烫,烫得我都以为我那块肉是不是焦了。”
“厉鬼见我有符纸护着就转头去抓江淮东,然后也被江淮东身上符纸上的灵气灼伤,而后似乎很忌惮我们身上的符纸就一直在往后退。”
“厉鬼往后退以后我就发现我能动了,我就赶紧喊江淮东跑,但是江淮东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被鬼迷住了一样,怎么叫都不动。”
“我都跑到宅子的院子里了才发现江淮东没跟上,只好跑回去拉着江淮东。”
“不夸张地说,我是拽着他一口气跑出宅子,往山下跑。”
“一开始鬼还隔着距离却一直追着我们,但是好奇怪,那只鬼在经过有个地方的时候,好像撞到一堵无形的墙一样,直接被弹了回去,然后站在那用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拉着江淮东跑了。”
说到这周渠挠了挠下巴掩饰他的尴尬,“山里太黑,树又高又密,连月光都透不下来,跑着跑着绊到树根,我就拽着江淮东和我一起摔了,往一个斜坡里滚,然后我就不记得后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