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琦见一路军解决,又问道:“孙权、孙贲二军当如何对之?移兵与孙权相战,亦或是与孙贲对垒。”
霍峻挺直腰背,拱手说道:“启禀长公子,今豫章初有战果,当一鼓作气,全据豫章。岂能因孙权兵至,而转战与其作战。峻以为当是南攻孙贲,东据孙权。”
刘备点了点头,认同说道:“豫章与吴郡山川相隔,若能消灭孙贲、孙辅二人,则能专心向东,与孙权角力。故当从仲邈之语南攻孙贲,东据孙权。孙贲虽是宿将,但少谋略,不足为虑。备与长公子统兵在此,寻机对垒,足可败敌。”
“那孙权所部何以据之?”刘琦忧虑问道:“其统水路兵马,今虽万人,但后续必有重兵在后,不可轻视。叔父、仲邈可有良策否?”
刘备初至江东不久,他仅知道陆上必守彭泽,水战暂且他还不敢发言。刘备与刘琦一同看向霍峻,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化解之策。
面对众人目光,霍峻面容坦然,自信说道:“如长公子所言,孙权虽万人来犯,其必有大军随后集结。故仅守彭泽一隅不成,仍需屯水卒于柴桑。”
刘琦挺直腰背,问道:“敌水师从东而行,水师不屯彭蠡泽,反屯柴桑是何道理?”
霍峻从怀中取出他在柴桑收集到的舆图,让左右侍从摊开,起身指点说道:“彭蠡泽分为南北两湖,大江从两湖之间地峡川流而过。南湖口犹如葫芦口,初入既狭,后豁然开朗……”
三国时期的彭蠡泽分为南北二湖,长江从两湖之间穿过。其中南湖随着时代变迁,逐渐南侵土地,成为了后世所熟知的鄱阳湖。
鄱阳湖的长江段外围的地形颇是特殊,属于葫芦口地形,船只进湖的河道窄,但入鄱阳湖,豁然开然,入眼便是水天相连,渺无际涯。
正因鄱阳湖地形特殊,进出口为葫芦口形状。因此只要卡住扼守入葫芦口的城池,便能卡死进入鄱阳湖的通道。此二城西为柴桑,东为彭泽。此前赵云没有率军回大营,便是为了控卫大军的侧翼,镇守彭泽城。
至于为何把水师屯在柴桑,其原因也是简单。江东若是想绕过彭泽城,直接杀入鄱阳湖,其大军舰船必要出入狭窄湖口。届时居于上游的江夏水师可在江东水师入湖口之际,顺江之下拦腰截断水师,达到类似陆地上半渡而击的效果。
因此江东大军除非能拔除彭泽城从陆上进入豫章,否则想要绕过彭泽城,就要攻破柴桑的水师,入鄱阳湖,走水路抵达豫章。
听着霍峻的分析,刘琦微微颔首,说道:“若依仲邈之意,可是让黄江夏屯驻柴桑,以威慑江东水师。同时别遣将士增援彭泽城,从陆上阻挡江东士卒。”
“正是!”
霍峻站立起身,拱手说道:“长公子、左将军若是不弃,峻愿率本部兵马增援,与赵将军同守彭泽城。”
刘琦看向刘备,问道:“叔父,以为仲邈之言何如?”
刘备沉吟少许,说道:“仲邈武兼备,兵略过人;子龙骁勇,不亚云长、翼德。二人驻守彭泽城,当是可行。”
“谁可为主?”刘琦问道。
“仲邈有大将之略,备遣信让子龙受仲邈节制,同守彭泽城。”刘备说道。
“好!”刘琦拍案说道:“既然如此,琦信一封与黄江夏,有劳元直先生前往,好言细语让其移军柴桑,为我大军防备江东水师。”
待军议结束,刘备寻上霍峻,问道:“仲邈率本部兵马前往彭泽,不知兵足否?”
霍峻扶剑而立,笑道:“子龙将军和我本部兵马,共三千有余,足以防备江东大军。今若抽调太多兵马往彭泽,恐会影响豫章战事。”
说着,霍峻微微拱手,沉声说道:“请将军专心豫章战事,彭泽有峻把守。若将军三月结束战事,峻可固守三月;若是半年剿灭孙贲,峻亦可固守半年。”
刘备握着霍峻的手臂,保证说道:“请仲邈放心,以半年为期,备当平定豫章、庐陵二郡,兴兵向东。”
接着,刘备从怀里取出为霍峻所结的毦鞭,说道:“仲邈为备奔走多时,备无以为报。今特结白毦为鞭,以供仲邈策马。”
霍峻双手接过独特的白毦鞭,鞭杆以象牙为柄,用那白毦卷成的鞭身,长约两尺左右。同手轻抚摸马鞭,可感其质地柔软,浑身洁白。
沉默半响,霍峻心虽有千言万语欲说,但最终也仅拱手说道:“仲邈必不负将军之望。”
“刀剑无眼,请多小心!”刘备拍了拍霍峻的肩膀,叮嘱说道。
“诺!”
1:《魏略》:备性好结毦,时适有人以髦牛尾与备者,备因手自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