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袖回来的第二天,因为恰好是周一,所以还是需要回去上班,当晚和苏盈枝碰头,见面之后也只问了句感觉考得怎么样,听她说是正常发挥,未再多问。
至于吃饭时林修问要不要摆酒,她对此哭笑不得,“成绩还没出来呢,这么着急忙慌地宣告世界,万一考砸了,丢人得丢到太平洋去。”
林修愣了一下,似乎对她的说法有些不满,“怎么可能,我们枝枝这么聪明的姑娘。”
苏盈袖刚要笑,抬眼却看见林修望着苏盈枝的眼里似有光在闪动,怎么感觉这模样似曾相识
“林修,很关心妹妹嘛,不过”苏盈袖有心试探,“不过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自己的终身大事我看林护长可担心了呢。”
她这话刚说出来,就是满屋子的静寂,包厢里总共就四个人,除了她以外居然都不吭声儿。
这就有点奇怪了,她抬眼看看林修,见他似乎有些尴尬,于是疑问的嗯了声,林修忙道:“呃、这个还不着急吧,我、我还年轻事业为重,事业为重,呵呵。”
苏盈袖一时也搞不明白他的真实想法,于是哦了声,有看一苏盈枝,见她无知无觉地继续吃菜,间或好奇地看一眼林修,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顿时心下一宽,她妹妹还小呢,哪里懂这些事了。
于是笑眯眯的给她夹了一块烧鸭腿,“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
苏盈枝立刻乖巧地点头。
许应坐在苏盈袖旁边,看一眼对面俩人,心里不停地叹气,戏太过了,尤其是枝枝,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等到你们东窗事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们了:
看来得抽个时间去拜拜佛,祈祷届时阿盈的怒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来才好,后天的事就很重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总不能因为给俩小兔崽子打掩护把自己媳妇给追丢了哇。
吃完饭要回去,苏盈袖一路上昏昏欲睡,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往常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吃完晚饭,坐在岚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的办公室里,带着医生护士门一起学习和讨论病例了。
过
去几个月的生活忙碌又规律,甚至因为远离都市而多了几分宁静,乍然回归,熟悉的城市都多了一丝陌生。
“人都是对自己投入了感情和精力的事物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但那终究不是你的,你也不属于岚县。”许应劝解道,“倒不如以后有机会再去,就像探望老朋友。”
苏盈袖歪头靠在车窗上,嗯了声,半眯着眼,快要睡着了的样子。许应扭头看她一眼,默默的放慢了点车速。
回到苏家楼下,他和林修都没有下车,“我就不上去了,你好好休息。”
苏盈袖应了声,摆摆手转身就要走,可刚走了两步,又被他叫住,“阿盈。”
“嗯”苏盈袖有些懵,回头望着他。
他把头伸出车窗,朝她招了一下手,“来,有个礼物忘记送给你了。”
说着把一个粉红色的小盒子塞进她包里,“回去再看。”
“怎么会有”苏盈袖愣了愣。
“庆祝你完成任务平安归来啊。”许应笑着道,又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放开,“快回去吧,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苏盈袖又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鹦鹉学舌似的对他说了一句,说完又忍不住觉得不好意思,于是抿着唇。
这样温情脉脉的两个字,好像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说给对方。
许应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在路灯光下显得分外温柔,他点着头,“好,我们后天见我明天要去开庭。”
苏盈袖哦了声,觉得气氛莫名有些奇怪起来,于是冲他挥挥手,催了句快走吧,接着自己转身就快步走进了楼道,头也不回。
看她走得见不到身影了,许应才把目光收回来,回身看了眼正在看手机的林修,忽然说了句,“林修啊,回去以后查查一个词。”
林修猛地抬头,“老板,是哪份材料出问题了么”
他以为是自己写的质询材料哪里不对许应抓住了,担心得要死,这是不是得扣工资
许应却摇摇头,“不是材料里的,过犹不及,你回去看看这个词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又道,“你最好祈祷你跟枝枝被你们姐姐抓到的时候不要牵连到我,不然哼哼,刚跟我们团队挂上勾
的那条村,眼下还缺个法律顾问,我觉得你挺不错的,去个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林修:“”我现在更担心了:
第二天苏盈袖去上班,她出门没多久,苏盈枝也起床了,吃完她姐留的早饭,也背着包跑了出去。
她今天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要去订花和蛋糕,还要买布置场地用的用具。
苏盈袖去到医院,进了更衣室后要找钥匙开自己柜子的门,却意外摸到了一个小盒子,是许应昨晚塞给她的礼物,让她回去看,可回到家,又要收拾行李,收拾好已经很晚了,她又累又困,洗漱之后直接去睡觉,早把这小玩意儿给忘了。
“这什么”杨乐乐凑过来,好奇道,“一大早就收礼物,哪个护花使者送的许律师”
苏盈袖点点头,把包塞柜子里,然后拆开盒子外面那层包装纸,才发现里面是个藏青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胸表。
胸表的造型跟医院发的那个差不多一样,一段表链连接着表盘,有个夹子可以别在白大褂口袋上,区别在于,她手上这个,表的下方还挂着个拇指一指节大小的吊坠。
她放到跟前仔细端详,发现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和洗手服的女医生,还戴着手术帽,手臂在胸前环抱,笑着昂起下巴,一副骄傲的模样,脸圆圆的很可爱。
“真可爱。”杨乐乐接过去看了眼,见表盘里有一弯蓝色的玄月,柳叶形的指针有节奏地走过花体阿拉伯数字和表圈的璀璨钻石,12的正下方显示着日期,她接着把胸表翻过来,背面上刻着一串英字母,她拼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袖啊”
苏盈袖正在把长袖白大褂口袋里的东西往短袖白大褂口袋装,闻言嗯了声,头也没抬,听见她问:“你真打算把这表挂着”
“是啊,这不一块胸表么,不挂着我怎么戴”苏盈袖一愣,抬起头来,发现她神情有些不对,于是问,“这块表怎么了吗”
“你看过这表什么牌子的么”杨乐乐问她,见她摇头,顿时就无语了,“万宝龙的,要是我没记错,这块表得两万多。”
说着她又忍不住失笑,“也就你家许律师这么
心大,把人家好端端的腕表给改成胸表,设计师得哭晕在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