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秦瑶烧了几大锅热水,给兄妹从头到脚全部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了自己买回来的那些旧衣。
三郎懵懂的牵着妹妹的手,兄妹两也很认真的大声道:“跟着后娘有肉吃。”
衣服鞋子虽然是旧的,但拿出来卖之前已经浆洗干净,衣服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
于是乎,刘季目瞪口呆的看着二郎三个大孝子凑到一起,一人一口肉粥,把原本满满一碗,喝得只剩下半碗,才递给他。
“去哪干嘛?去多久了?”
再听见屋外传来兄妹四人与秦瑶亲昵的说话声,刘季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这才短短几天,人心就全被秦瑶收拢了。
刘季虚弱的喊:“大郎、大郎.”
“别别别!爹开玩笑呢,三郎四娘听话,可不敢跟你们后娘讲,要不然爹就活不成了。”
刘季一边吐槽一边靠墙坐了起来,欣喜的伸手要去接碗,结果抬眼一看,才发现大郎兄妹四个站在床,目光幽幽的看着他。
“不知道。”大郎摇摇头,不确定的说:“清早就去了,应该一个时辰了。”
刘季何时见过家里孩子这般讲究?
菜放下,大郎进屋里瞅了他爹一眼,见他还喘气呢,就出来了。
大郎没应声,把药粉兑水熬成糊,爬上床,帮父亲换掉脸上的药。
看家?
接过粥碗,狼吞虎噎舔干碗底,把空碗丢给大郎,招招手,示意兄妹四个围拢过来,一副爹很痛心你们的模样,关心问:
一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膀胱炸裂。
刘季眼前立马浮现出秦瑶把刀架在林二宝脖子上的冷酷模样,浑身一颤,忙道:
看到这四个穿戴一新的孩子,刘季差点没认出来。
大郎便叫四娘出去,扶着刘季下床释放。
看秦瑶把米粒粘在嘴角,四娘立马伸出软乎乎的小手帮她把米粒拿掉,眼睛亮晶晶的,满心满眼只有阿娘。
“天爷!你们娘几个过的什么日子?秦瑶这败家娘们儿,有点银子就可劲嚯嚯,也不知道省着点花。”
二郎撇他爹一眼,就知道吓唬小孩,想起早上后娘分的肉粥,舔了舔嘴巴,他还没吃够呢,揪揪大哥的衣角。
刘季嗤了一声,这破屋有啥好看的?
哦不对,那恶妇搬回来这么多粮食和值钱物件,是得好好看着,免得被人偷去了。
床头的墙下堆放着六个粮袋,床尾的空地上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整齐摞着一堆碗,虽然还是那个破茅屋,但物件都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怪味儿,反倒飘着一股米香。
刘季捂着受伤的心,欣慰的看着给自己兑草药的大郎,感动道:
“儿啊,爹就知道你最孝顺了。”
大郎看了眼他爹石化的表情,偏过头去,嘴角翘了起来,不过又很快压下,一脸正经的转过来,挥挥手,把弟弟妹妹赶出去。
“不了,阿姨叫我们看好家。”
刘季打量着眼前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三郎和四娘怕说了爹活不成,这才哦的点点头。
四个小萝卜头围着秦瑶蹲在她面前,问她进山打了什么家伙,去了什么地方,还有肉香不香。
大郎看弟弟妹妹盯着粥碗馋嘴的样子,心头一软,招呼他们,“一人再喝一口,只许一口,阿姨说吃多了肚胀,不能贪心。”
“对,是得好好看着些。”刘季赞同。
大郎瞧了亲爹一眼,见他还算安分,看向河边的大路,寸步不离的守着家,等后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