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亩地,一共收上来四千八百九十五斤,平均一亩出四百八十九斤。
明天就是中元节,也是刘季最后一天假期。
秦瑶想了想,“那要不烧两碗肉拜一拜?”
听见秦瑶喊自己割,刘季顿觉两眼一黑,“娘子,我好像中暑了!”
刘季指着里头的香案,“反正都是一个祖宗,咱们回家拿一点新收的谷子过来,一起拜了。”
一整天,别人家在过中元节,庆祝丰收,用今年最好的稻子祭祀先祖,邀请祖先品尝,喜气洋洋。
不过秦瑶现在一个人要吃掉四个人的饭,这两千七百多斤自家吃也才勉强够,并不打算卖出去。
于是,夫妻两慢吞吞走回家,把镰刀放下,洗干净手脸,拿上剩下的半包点心和家里新收的一碗谷子,锁好门,领着家里四个孩子,整整齐齐来到刘家老宅。
秦瑶给他指了一片藤蔓少的区域,便一头扎进荒草地里,“哐哐”一顿挥刀,以她为圆心,周边的草肉眼可见的矮了下去,露出大地的颜色。
这会儿在去镇上买也来不及了,猪肉铺早收摊咯!
秦瑶正想说,那就别过这个节了。
“咱们家有香吗?”秦瑶问。
秦瑶转身一镰刀架到他脖子上,“你割不割?”
大郎四个自然有样学样,把带回来的农具放好,脱了鞋袜,光着脚丫子排排坐在屋檐下休息。
“那有烛吗?”
而秦瑶家,把三百多平的荒草地清理得干干净净,根本没想起来祭祖的事。
随即,身子摇晃起来,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倒是刘季,居然没怎么被晒黑,四仰八叉靠在谷堆旁放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活脱脱一个放荡鬼。
这么多粮食,按照去年的粮价大概能卖出十六两四钱银子。
当然,这个勉强够,是指的顿顿大白米饭。
刘季一脸茫然的看向三人,如果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邪气,那真是再无辜不过了。
傍晚夫妻两收工回家,看到家家户户院里摆放的案几和香烛,这才猛然想起这茬。
秦瑶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通通黑三度。
脖子上的镰刀这才撤下去。
如果是村里其他人家,全年能喝到稀粥不饿死,就已经非常好了。
要是他们有这个亩产,还会卖出大半换成银钱用于日常柴米油盐的花销。
秦瑶听见门外有动静,走出来,见刘季把人带来,招呼他们进屋。
刘功三兄弟:“.”
“休息两刻钟,然后你去把刘大福家的人喊来,让他们把粮食拉走。”秦瑶嘱咐完,也瘫坐在椅子上,放空。
余下二千九百三十七斤,减去十五分之一的粮税,最后到手二千七百四十一斤,就是秦瑶家今年的总收成。
但之后的亩产都没能超过这个数,六月份塌了田埂那几亩,损失不少,只收上来四百六七十斤。
刘季嘴角一咧,看闺女跟一只鸟较劲,觉得很有意思。
刘季认真的说:“我才羡慕你们呢,有这么多的良田好地,每年坐着就有这么多收成。”
果然,老三直接冲她这边说:“大嫂,你多煮点饭阿,我们今晚在这吃,咱们一家子热闹热闹。”
何氏长叹一声,遇到这浑货她还能说啥,拿瓢淘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