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殷殷剥胎盘的动作停了下来,宋宁转头叫付洁,想让她去跟家属谈话,苏盈袖这时道:“你去吧,她才来,我怕她说不清楚。”
于是宋宁从手术台上下来,出去和家属谈话,交代病情,签署手术同意,而手术台上,刘殷殷已经一大把纱布塞进宫腔进行压迫止血,当子宫切除,血也就顺利止住了。
“代价沉重,但孩子很健康,妈妈的命也保住了,送i察两天,没事的话就能回普通病房了。”手术结束,刘殷殷亲自对患者家属解释道。
家属一路感谢着医生,又忍不住抱头痛哭,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许应去到苏盈枝说的那个派出所,恰好是十一点整。
他找到苏盈枝,看见小姑娘正坐在椅子上
,噘着嘴,满脸不高兴,旁边一个女警正拍拍她肩膀,像是在安慰她。
许应一边向她靠近,一边打量着她,衣着整齐,看起来没有被欺负,就是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这让他有点担心。
“枝枝。”
“许律师”
苏盈枝一激动,就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许应一边问,一边想给她掏纸巾,摸了口袋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倒是旁边的警花姐姐递了包纸巾过来,笑道:“你这得什么家庭啊,还请有专门的律师呐”
“他不是”苏盈枝下意识想解释,还没说完就被许应打断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幸好许应今天起来时已经打理过自己,现在端出专业人士的架子来,还是像模像样的。
警花姐姐笑道:“没什么大事,估计是吓着了,你来看段视频吧。”
说着将许应带到电脑旁边,点开一段视频,“这是公交车的监控拍下来的。”
监控视频很清晰,许应一眼就看到苏盈枝,她穿着红色的羽绒服,和深灰色的呢子中裙,同色的打底裤和短靴,扎着丸子头,腰侧背一个鸭屁股包。
她站在靠近车门的位置,抓着扶手杆,车上人挤人,许应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靠近她,然后伸手摸向她的裙子
“艹”
许应忍不住骂出声,“枝枝,这个狗杂种在哪儿是不是欺负你了”
看得火都上来了,问完还要捎带上苏盈袖,“你姐要是知道了,非气坏不可”
警花姐姐提醒道:“先别气,往下看嘛。”
许应只好耐着性子往下看,脸色阴得能滴水。这时候公交车显然是到站了,停了下来,黑夹克男想下车。
就在这时,苏盈枝动了,一手揪住夹克男的衣领,将他往回拖,抬腿就踢在对方裆部,他吃痛,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恰好旁边一个座位上有人站起来要帮忙,苏盈枝就顺势将他推倒在座位上,然后用手肘压住了他的背。
“接着司机就报警,我们在附近执勤的同事过去,把他们都带回来了。”被许应之前的骂人声吸引过来的民警凑过来
解释道。
说着还夸苏盈枝,“妹妹很厉害的,临危不乱,该出手就出手,要是每个女孩子都像你这么勇敢,那些人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了。”
见苏盈枝没事,许应这才松了口气,但这口气松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苏盈枝,郑重其事地问:“枝枝,你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么”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果然不愧是律师,张口就是追究责任。
苏盈枝变得有些犹豫,“他不是被拘留了么,起诉的话太麻烦了”
许应目光一闪,笑了笑,“也是。”
说着他笑了笑,转头问警花姐姐,“我能带她回去了么”
“可以。”女警点点头,又犹豫地问道,“您是他的”
苏盈枝刚想说是朋友,就听他开腔了,“我是她姐夫。”
苏盈枝被他说谎不眨眼的不要脸惊呆了:“”你这么说我姐知道吗
“是么”女警有些疑惑地看向苏盈枝询问道。
许应也看着她,笑眯眯的。
苏盈枝不知怎么的就哆嗦了一下,连忙点头,“嗯,是、我姐值班,所以让、让姐夫来接我。”
见她这么说,女警就放人了,临走前还给许应拷贝了视频,将他们送出到门口,还叮嘱苏盈枝以后要当心。
苏盈枝乖巧的点点头,说了句姐姐再见,转身跟着许应下台阶,走到最后一级,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叫他,“许律师。”
许应停下来,准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