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枝也没缠着继续问,其实她大概知道点什么,林修来学校看她的时候就说过,这段时间许律师和她姐走得很近,都不爱带他这个小助理了。
要是让外婆考察一下许律师,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儿,她便点头道:“行,我回去跟外婆说,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
苏盈袖摇头道:“这个我还没问,一会儿吧。”
说着话音一转,问起了苏盈枝在学校的事来,什么考试怎么样放多久假之类的。
因许应和林修还要加班,几个人在附近餐厅吃了晚饭就分道
扬镳,直到晚上快十点,许应才回到家。
回来之后就去找叶菲,问去三亚能不能多带两个人,叶菲愣了愣,“带谁”
“阿盈她妹妹和外婆。”说着他望着叶菲,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我已经把她劝动了,妈你应该不会让我丢面子的吧而且,外公外婆也去,他们老头老太也有伴儿,还有个小姑娘给你们跑腿呢。”
叶菲侧头看着他,有些思索,半晌才点点头。
许应刚要高兴,叶菲就说话了,“不过有些话我想了想,还是要跟你说说才行。”
她的语气很郑重其事,许应一愣,觉得有些反常,按理来说,每次这种时候她都该笑话他才对,怎么这回不是了
“小应,你才是我亲儿子,袖袖呢,是个很好的姑娘,我喜欢她,或许以后她嫁进来了我还会偏心她,但是你要知道,如果非要让我选择,那你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很不愿意看到你失望、伤心或者难过。”
“现在,你和袖袖没有挑明关系,但你却已经拐着弯儿的将两家长辈凑到一起,打算来个农村包围城市,你别急着否认,难道你心里真没这么想”
她严肃的望着许应,他有些赧然的摸摸鼻子,不说话,眼睑低垂,睫毛一颤一颤的,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恍惚间还是很多年前那个偷吃糖果被抓到后害怕挨骂的五岁小儿,叶菲看着心里一软,伸手摸摸他的脑壳。
“你喜欢袖袖,可是有没有想过她喜不喜欢你,就算喜欢了,又会不会接受你你一往无前不顾后路,光想着让两家大人先认识,以后好办事,多走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们事没成怎么办你愿不愿意接受这种可能”
“夫妻都还有离婚的,更何况你们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如果你会不会觉得亏了呢会不会愤愤不平,觉得她欺骗了你,然后失去平常心,觉得天底下的女人都没个好东,又或者,郁郁寡欢,陷入自我怀疑”
“小应,无论哪种结果,无论你们哪个受了委屈,妈妈都不希望见到,你明白么”
许应抿着唇,安静地听着叶菲的话,听完后又想了半晌,然后才有些艰难的点点头,似乎有些不情愿,又
有些伤心,他是真没想过苏盈袖会不答应的。
可他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一定会尊重她的一切选择,您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叶菲见他这么说,就又笑了,问:“那你和袖袖都说好了”
“她外婆同意就去,她不去,要值班。”许应回答道。
叶菲闻言叹叹气,“真辛苦,你以后呀,要多体谅她,她没有爸爸妈妈了,咱们不能欺负她。”
许应点点头,又搂着她的肩膀晃了晃,道:“妈,那我这次就不陪你和爸出去了,行么”
“那你要干嘛去”叶菲愣了一下,扭头看见他脸上的讪笑,“明白了,儿砸,你努力,真的,你比你爸差远了。”
许应:“”我为什么要和许主任比谁脸皮厚
要不要去三亚过年,苏盈袖跟刘外婆说了,她其实有些担心外婆不肯出去,毕竟老人嘛,思想传统,可能会觉得过年还是要在家里过才好。
刘外婆一开始的确这样想,但不知道苏盈枝跟她说了什么,就又改口同意了。
到了腊月二十八这天中午,苏盈袖还在上班,许应去的人民路刘家接上苏盈枝和刘外婆,这是刘外婆第一次见他,别提多好奇了,坐在后座上,频频探头跟他说话。
许应一边要开车,一边要应付刘外婆的问题,一时间紧张得不得了,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苏盈袖听说要去他家吃饭就不乐意了。
但他听见刘外婆夸他仪表堂堂,看起来特别年轻有精神,又暗自庆幸,幸好亲妈在出门之前压着他去剪了个头,还买了身新衣服。
时间一转,刚把一大家子送出去,就到了年三十。
苏盈袖要值班,一早就赶去了医院,大家都放假了,早交班都没主任和护长,只有值班医生口头交班,就像每个周末值班那样。
一早上忙忙碌碌,生孩子可不会因为要吃团圆饭就憋到第二天,产房里依旧传出新生的啼哭。
中午一点半,苏盈袖刚从手术室上来没多久,在护士站翻着放出院病历的大抽屉,忽然听见值班护士道:“苏医生,新收放你床上还是宋医生的”
苏盈袖顺着她的话抬头看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的产妇被人扶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边跟着一大帮家属。
人群中有一张她此生无法忘记的脸孔。
到嘴边的一声都可以立刻就变了,“还是挂宋医生床上吧,挂我这儿,罗太太哪能放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苏医生:我觉得我可能被套路了。
许律师:自信点,把觉得和可能去掉。
苏医生:
许律师:你一整个春节假期都是我的了,美滋滋。
苏医生:艹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