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务室里,而紫菱正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地踱步,旁边站着的是道教学院里的其他人
我有点迷茫,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坐在我旁边凳子上的段庭酆,眨巴眨巴眼,哑的声音道:“你怎么在这儿?你一个鬼在这里坐着真的没关系吗?万一被别人看见会不太好?”
段庭酆脸色十分的不好,他此刻双手抱着,看着我躺在床上的样子,冷哼一声,故意拔高声音说道:“他们道教学院里的人品不好,道教学院里的老师没教好他们的学生,我出来替你出气怎么了?谁让他们挑衅你,若不是他们挑衅你,你会躺在这里?现在说我不该站在这里了,当时干什么了?又不是我们去招惹的她,反倒是她来招惹我们的,她说那些大逆不道,惹人厌烦的话,甚至还想打你,将你身上的玉佩全都摔碎了,她怎么不想着是她做得不对呢。
你虽然是从外面来的,身上没有任何法力,但是你也不该受人欺负,你又没做错什么,她什么,什么欺负你?就因为她是苏天秉的女儿吗?就因为她身后势力很大,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平平无奇的人吗?我看她是活腻歪了。”
外面的人大概是天麒道人派来说和的,或者是其他人派来的,总之是道教学院的人,听了这话,脸色尤其尴尬。
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为着我说话阴阳怪气的模样,抬手附上他冰冰凉的手背,在他错愕的眼神里,轻笑道:“没什么事儿,我的玉佩,我的玉佩,没什么事吧?”
边说边抬起手,去摸我那玉佩。
我本以为那玉佩已经碎了,我可能摸不到了,然而此刻,我却摸到了完整的玉佩。
我低下头,一脸惊喜看着那玉佩。轻轻笑着:“原来没碎呀,刚才是我在做梦吗?它怎么没碎呢?”
段庭酆看着我那模样,比较嫌弃道:“当然是我在,那是我栖身之所,我怎么可能让它那么轻易退了?再说了,我可是特别厉害的道士,即使我死了,但是我法力也在那里,我虽然不知道我以前是谁,但是我也不可能让我的栖身之所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碎了吧?我自有我的本事,不过睦相观苏掌门,我今天晚上可得问候问候他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道教这些年教出来的都是什么好东西,在食堂居然欺负人不说,居然还敢放狠话说她有后台,我到时候看看她后台有多硬。”
那些人一脸尴尬,赶紧走进来。
他们似乎并不介意段庭酆是人是鬼,也不介意他坐在凳子上,只是拱手作揖,对我赔着笑脸:“实在对不起,沐姑娘,我们也不知道你来道观的第一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天麒真人已经知道了,您也不必介怀,天麒道人自会处理的,至于那个苏凌雪,虽然她不会被开除道教学院,但也会因此回家反省几天,而下午天麒道人说要开一场道教大会,亲自说一下这件事情,望您一定要按时出席,不然的话,我们大长老真的很难做。”
我听着他们说这话,表面上是在给我道歉,但其实是在给我施压,如果我这个受害者不出现,那么很有可能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按着蠢蠢欲动又想阴阳怪气发脾气的段庭酆,虚弱的脸向着他:“那就替我跟天麒道人说一声,我下午会按时出席的,至于苏凌雪,也不用将她开除,她也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合伙欺负人而已,反正她关几天禁闭,让她回家休学一段时间就算了,饶人处且饶人,别做得太绝了,万一她看我不顺眼,到时候回来报复我就麻烦了。”
那两个人脸上露出沉重的表情,半晌之后,赶紧笑着道:“是,是,您说的都对,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们道教学院做得不对,是我们没管好学生,我们也没想到你进来第一天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您放心好了。
苏凌雪因为这件事情,道教学院总分榜上会因此而扣除一些基础分,直到她努力摆正自己的位置,才会恢复,你们看这怎么样?要不要……”
我知道,就算我不答应人家也会执行的,我就顺水推舟按着台阶下:“那也行,就按你们说的做吧。”
那些人一脸笑意,一边往本子上记,一边回头又与我说着话。
但是我心思一直不在这里,我看着段庭酆的气鼓鼓的脸,知道他是不满的,但是也没办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前世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时候他是个鬼,斗不过人家。
所以我按着他的手,让他说不出话,直到那些人走后,我看着他黑着一张脸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想搭理我,我叹了口气,看着他道:“那能怎么办呢?我们是走后门进来的,不好给逍遥道人惹麻烦,再者我们无权无势的,加上我是真的想来这里学习本事,是我爷爷想我留在这里,与其这样,倒不如忍气吞声一番,若是她真的再惹我生气,那我一定对她不客气,你也别生气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吗?我们别那么气,大气大伤身,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段庭酆黑着一张脸道:“要我说你就不该来这里,你爷爷当初做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他们家的亲生孙女,我也能保护你,我也能教你这些东西,你非要来这里添堵,让人家指着你的鼻子骂,也不嫌乎难受。”
我苦笑一声,看着他真心关心我的样子,说软话道:“好了,好了,我下次一定还回去,还不行吗?再说了,这次玉佩不是没事儿吗?再者天麒道人已经给了我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不是?”
段庭酆没说话,继续生闷气。